观察｜美海军举行首次有人/无人系统演习，目的“一石二鸟”

近日，据美媒报道，美国海军在4月19日至4月26日进行了首次在空中/海上有人和无人系统的联合演习。这项在圣迭戈海岸举行的名为“无人综合作战问题-21”演习由美国太平洋舰队领导、美国第3舰队执行。这是对美军未来载人平台和无人平台混合作战的首次测试。

MQ-9B无人机从濒海战斗舰上空飞过。

美海军多种无人系统上阵

美国海军在此次演习中使用了7种无人驾驶技术装备，包括“海洋卫士”无人机、MQ-8B“火力侦察兵”无人直升机、Vanilla公司的超长航时无人机、“海上猎人”无人艇、“海鹰”号无人艇、水下自主航行器，以及美国海军研究实验室的“超级蜂群”研究项目（该项目旨在研究如何利用和防御无人机群）。参加演习的有人驾驶舰艇多达10艘，包括“普林斯顿”号巡洋舰、5艘驱逐舰、1艘潜艇和2艘濒海战斗舰，另外还有包括E/A-18G电子战机、P-8A反潜巡逻机在内的5架有人驾驶战机。

根据美军的表述，在演习中美军使用了无人机与有人舰艇合作反潜。由于相比于有人驾驶反潜机，无人机反潜具有性价比高、航程远、滞空时间长等优点, 可以全天候监控或封锁各种敏感海域，是反潜网的有效补充，因此近年来这种反潜模式也受到了普遍重视。2020年11月，美国通用原子航空系统公司的MQ-9A Block V无人机在美国海军太平洋试验场部署了10个不同类型的声呐浮标，首次成功完成了反潜战能力演示，从一定程度上验证了无人机反潜的可行性。

参加演习的“海上猎人”无人艇，可执行反潜作战任务。

在此次演习中，美国海军将MQ-9B“海洋卫士”无人机与“普林斯顿”号导弹巡洋舰进行搭配，由这架无人机为巡洋舰搜寻目标。“海上卫士”无人机是以美国通用MQ-9B型“死神”大型察打一体无人机为基础改装而成的，机身全长11.7米，翼展24.0米，有8个机翼挂点和1个机体中央挂点，最大航程达10186千米，续航时间达35小时以上。“海上卫士”可携带多种传感器，包括合成孔径雷达、SeaVue XMC对海监视雷达、高清EO/IR系统、ESM/ELINT模块和Sage 750吊舱，具备识别陆上和舰船雷达的能力，可用于执行对海搜索、预警、反潜、反舰等任务。在执行反潜作战任务时，“海上卫士”最多可在机翼下方加挂4个声呐浮标布放器，无人机本身安装了声呐浮标接收器和处理器。美军称，在演习中“海洋卫士”无人机通过声呐浮标和其他设备确认了目标，并向巡洋舰上的指挥官报道了目标方位，这艘巡洋舰随后向目标开火并将其摧毁。

按照美军的说法，此次演习首次展示了美国海军目前所处的阶段，以及想要实现有人-无人混合舰队的目标还有哪些工作要做。美国海军代理部长托马斯·哈克表示：“我们的无人系统是我们海军强大的力量倍增器”，“它们（指无人系统）给舰队带来了很多能力”。

Vanilla公司的超长航时无人机，可连续飞行好几天。

有人/无人混编实为大势所趋

时至今日，无人平台已经成为了信息化、无人化战争的重要武器装备。世界各国竞相发展各种无人平台的最终目标是自主地完成作战任务，作战全程不需要人为干预。但是目前面对愈加复杂的战场环境和瞬息万变的战争进程，指望无人机的智能系统在指挥和决策中迅速做出最优决定并不现实。而且如果无人平台距离操控节点过远的话，那就会存在指挥控制范围有限、信号易被干扰和监听等问题，这在很大程度上会限制无人平台作战效能的发挥。鉴于人脑的思维与判断优势，因此在未来作战中将有人与无人平台在一定范围内混编，采用人脑指挥、机器出力的“人在回路”模式将成为重要手段之一。

以“忠诚僚机”项目为例，此概念最早由美国提出，以人工智能、机器人、无人机、指挥与控制技术等为基础，目的是更好地迎合美军近年来提出的“多域战”等一系列新式作战概念。2015年，空军研究实验室（AFRL）正式启动了“忠诚僚机”的概念研究，发布了需求公告。该公告要求应开发自主技术有效增强美空军未来在对抗和拒止环境下的作战行动和能力，此外应能够将有人驾驶战斗机与具备自主作战能力的无人机实现有效集成，完成协同作战，提高作战效能。按照美军的构想，希望每架F-35战机将配备多架无人机协同作战，这些无人机不仅可以为F-35战机提供各种支援，也可以对敌目标实施打击。

MQ-9B机翼下挂载了声呐浮标布放器。

另外在2019年6月开幕的第53届巴黎航展上，由法国、德国联合研发的“未来空中作战系统”（简称FCAS）新一代战机模型首次亮相，按法方的介绍，该机的特点之一就是能遥控“神经元”等无人战机协同作战。在法国国防采办局（DGA）发布的相关宣传视频中，就强调了“有人机+无人战机”协同作战概念。视频中可见FCAS与从A400M运输机上施放的无人机群组成联合编队，反制敌军战机群及防空阵地的模拟场景。

美国海军同样对于无人平台情有独钟。美军认为，近年来其他地区大国国力的发展（尤其是所谓“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的提高），会让美海军造价高昂的大型有人水面舰艇变得相对脆弱。而相比于有人舰艇，无人海上平台的成本更低、可生产和部署的数量更多，同时不会有人员伤亡和身心疲累等问题，非常适合美海军提出的“分布式杀伤理念”，所以为了更好地应对“大国竞争”，美军对于无人舰艇愈加重视。2017年美国海军创建了第一个无人潜航器中队，在2019年美海军又组建了第1水面舰艇发展中队。而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无人系统也一直是美国海军谈论的焦点，在美国海军提出的未来造舰计划和美国三军的海上战略中占据着重要地位。3月份美国海军还发布了一份无人作战框架，强调为应对未来挑战，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必须创新、加速交付可信和可靠的无人系统，使其与日益强大的载人平台一起进入舰队。

MQ-8B无人直升机也参与了演习。

此次美国海军演习可以说是“一石二鸟”，既验证了海军各种无人系统和有人系统联合作战的相关技术，又可以向国会争取预算。按照发展计划，美国海军未来将扩大海军水面/水下无人舰艇的比重。2026年前，美国海军计划接装26艘无人舰艇，其中大型无人水面艇（LUSV）12艘、中型无人水面艇（MUSV）1艘、超大型无人水下潜航器（XLUUV）8艘。为了落实这一5年期计划，美国海军向国会申请资金27亿美元，项目研发合同授予了6家公司。但该计划遭到了美国国会方面的巨大阻力，美国国会议员要求美国海军在花费任何资金前必须获得“有关技术成熟的证明”。不难看出，如果此次演习能够向外界展示无人系统的重要性和可靠性，则无疑会成为美国海军争夺预算的有力砝码。

（作者系察哈尔学会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