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美国国会前，FBI与“骄傲男孩”的暧昧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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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UN

来源：路透社

编译：Claire

骄傲男孩(Proud Boys)是被怀疑策划1月6日袭击美国国会大厦的极右组织之一。今年3月，联邦调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局长对参议院司法委员会(Senate Judiciary Committee)表示，他“绝对”希望FBI能事先渗入该组织，或知道其计划。

骄傲男孩(Proud Boys)

“我不认为1月6日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主任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说。“我们非常、非常努力地关注如何获得更好的来源、更好的信息和更好的分析。”

然而，联邦调查局对该组织的了解比雷所透露的要深。

路透社的一项调查发现，FBI特工早在2019年就开始与骄傲男孩的主要领导人保持联系。据路透社了解，至少有四名“骄傲男孩”向FBI提供了信息。这些领导人经常分享有关安提法（Antifa）的情报。Antifa是一个左翼活动人士组成的松散运动，遭到前总统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和右翼媒体的反对。

骄傲男孩和联邦调查局之间的联系并不意味着该机构已经彻底渗透到这个极右组织。但一些资深执法人员表示，这种关系表明，该机构本可以为1月6日的骚乱做更多准备，那次骚乱试图推翻民主党人拜登(Joe Biden)当选总统的结果。

“这是一个公开实施暴力行为的组织，并把自己标榜为一个暴力组织，”调查国内恐怖主义的前联邦调查局(FBI)特工迈克·格曼(Mike German)说。德曼此前曾批评该局未能在1月6日之前将重点放在骄傲男孩上。在谈到这个故事的调查结果时，德曼说:“很难理解联邦调查局怎么会和骄傲男孩中的四个人有关系，而且不理解对国会大厦威胁的性质。”

联邦调查局拒绝回答关于这篇报道的书面问题，也拒绝就骄傲男孩的四项关联发表评论。一名联邦调查局官员说，雷在参议院的证词加强了“发现和遏制暴力行为的必要性”。

路透社采访了两名“骄傲男孩”的成员，他们在匿名的条件下透露了一些成员与FBI的互动。路透社还采访了“骄傲男孩”的领导人恩里克·塔里奥（Enrique Tarrio），查阅了法庭记录，并采访了与联邦调查密切相关的消息人士。

报告显示:

-据塔里奥和另外两名“骄傲男孩”的线人透露，去年12月，一名“骄傲男孩”在告诉其他成员他正在与联邦调查局合作，提供有关Antifa的信息后离开了该组织。这些知情人士说，路透社无法确定该名前成员的身份的这位前成员，坚称他没有透露有关骄傲男孩的信息。

-据社交媒体上泄露的私人聊天记录，2019年又有一名自豪男孩领导人吹嘘自己与FBI分享了有关Antifa的信息。熟悉“骄傲男孩”和1月6日事件的知情人士以及“骄傲男孩”领袖的律师证实了聊天内容的真实性。

-第三个“骄傲男孩”的领导人约瑟夫·比格斯(Joseph Biggs)在法庭文件中表示，他向联邦调查局(FBI)报告有关Antifa的信息已经有几个月了。路透社在暴乱前两天采访了比格斯。在那次采访中，他说他有1月6日的具体计划，但拒绝透露。但是，他在电话中主动向路透社表示，如果被问到他对即将到来的集会的计划，他愿意告诉联邦调查局的联系人。路透社无法确定是否有过这样的接触。

-据路透社(Reuters)今年1月的报道，第四名“骄傲男孩”是塔里奥(Tarrio)，在这个极右翼组织成立两年前，他曾为联邦调查局(FBI)和南佛罗里达地方当局做过合作证人，有时是卧底。塔里奥对路透社表示，他仍在断断续续地与联邦调查局交谈，但他坚称自己从未谈论过“骄傲男孩”的内部运作。他说，相反，他提供了有关Antifa和行军计划的信息。塔里奥说，去年10月，当“骄傲男孩”被短暂指控通过电子邮件威胁民主党选民时，他也跟FBI谈过。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后来声称，伊朗“欺骗”了“骄傲男孩”的电子邮件地址，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扰乱选举。伊朗否认了。塔里奥于1月6日两天前因破坏公物和持有枪支的指控被捕，他没有参加国会起义。他说，该组织那天没有暴力计划。他说:“我们其实很期待过一个他妈的放松的一天，看总统讲话。”他指的是川普。尽管如此，自首都骚乱以来，至少有18名“骄傲男孩”成员被捕，罪名从共谋到袭击警察。至少还有六名与该组织有关或随行人员也被指控。总的来说，超过400人在这个更广泛的联邦案件中被捕。当1月6日到来时，联邦和地方机构对袭击毫无准备，暴徒试图阻止美国议员正式认可拜登当选，并让川普继续执政。国会警察没能阻止他们的猛攻，执法路障很容易被突破，五人死亡。

骄傲的男孩赢得了右翼抗议者和街头斗士的名声，他们曾在波特兰、纽约、华盛顿和其他地方的集会上与左翼分子发生冲突。该组织成立于2016年，公开宣扬男性沙文主义，挑战它所认为的过度政治正确。该组织成员经常以暴力闻名。

包括塔里奥在内的“骄傲男孩”成员表示，他们在计划集会时，曾将抗议路线告诉FBI。他们说，他们不认为这样的披露是一种告知或合作，而是一种公共安全协议。

2020年12月12日，也就是叛乱发生的一个月前，“骄傲男孩”在华盛顿举行的一场抗议川普输给拜登的集会上，受到了川普支持者的热烈掌声。许多“骄傲男孩”身穿战术背心和防弹衣，外面罩着他们标志性的黄黑衬衫。

暴力事件一发不可收。一群群“骄傲男孩”在街头徘徊，袭击他们声称与反法联盟结盟的人。四人被刺伤。据报道，其中两名伤者是“骄傲男孩”，他们在街上与人发生了冲突。塔里奥后来被当局指控焚烧了“黑人命也是命”的横幅；视频显示，“骄傲男孩”用打火机油喷射。

从那场混乱中，“骄傲的男孩”为1月6日的活动埋下了种子。

在12月12日的暴力事件发生后，“骄傲男孩”155个分会的主席举行了投票，禁止该组织正式赞助此类集会。“我们投票反对再举行集会，直到另行通知，”一位骄傲男孩的领导人说。投票结果意味着“骄傲男孩”不能佩戴他们的“颜色”——带有公鸡和月桂花环等各种标志的黄色和黑色用具。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遏制由猖獗的暴力活动造成的负面影响，并防止“骄傲男孩”受伤。

这次投票之前没有报道过。成员们说，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因为这是骄傲男孩像1月6日那样去华盛顿的原因：不穿他们的骄傲男孩装备。没有颜色意味着骄傲的男孩不容易被公众和执法部门认出来;只要他们不穿官方服装，他们仍然可以不顾禁令支持川普。

两名“骄傲男孩”的消息人士称，为了准备1月6日的活动，塔里奥和其他领导人在即时通讯平台Telegram上的聊天平台上建立了一个虚拟的“集会分部”，他们称之为“国防部”。消息人士称，该渠道将成为1月6日的计划工具。

检察官现在说，到12月底，塔里奥和比格斯已经公开宣布了他们让骄傲男孩去华盛顿特区的指示，用他们的说法，是“匿名”。塔里奥承诺，他们的人数将“创历史新高”。

12月底，在总统认证之前，一个代号为“丹尼·麦克”(Danny Mac)的“骄傲男孩”(Proud Boy)来到该组织前，向他们认罪。

“他说他是线人，”一个骄傲男孩说。“他说他给他们提供情报已经两年了。”

两名成员告诉路透社，丹尼·麦克(Danny Mac)向“骄傲男孩”的领导层透露，FBI曾向他支付报酬，以获取有关Antifa的信息。但很快，他告诉这些领导人，联邦调查局要求提供关于骄傲男孩组织本身的信息。丹尼·麦克(Danny Mac)说他会向骄傲男孩坦白，并保证自己没有泄露任何秘密。

然而，据12月19日“骄傲男孩”聊天室的一名成员向路透社(Reuters)透露，丹尼·麦克(Danny Mac)被“逐出”了该小组。他的访问权限被删除了。

在一次采访中，塔里奥对谈论这位前成员持谨慎态度。塔里奥说:“他告诉我，他正在与执法部门联系。”但他没有详细说明。塔里奥说，这名成员被铲除是因为他的“领导风格”，而不是他的合作，但没有提供更多细节。

路透社未能联系到前成员丹尼·麦克。

在塔里奥因去年12月的集会活动于1月4日被捕后，该组织删除了自卫队的聊天记录。塔里奥因烧毁“黑人命也是命”旗帜而面临轻罪指控，并因携带两个高容量步枪弹匣而面临重罪指控。他没有提出抗辩，在监狱待了一晚后被释放。他定于6月出庭。

检察官说，在他被捕后，成立了一个新的私人聊天群。它被称为“新MOSD”。

“骄傲的男孩”说，FBI对加入这个极右翼组织的兴趣，似乎源于其成员与反法西斯组织（Antifa）的冲突和了解。反法西斯组织是一个由左翼活动人士组成的松散团体，他们与他们认为的法西斯势力作斗争。“操安提法 !”骄傲男孩的成员在集会上吟诵。有些人穿着写着“去死吧，安提法”的t恤。

2019年1月，费城的一员的骄傲自称“亚伦铅”的男孩在电报聊天Antifa与其他成员收集信息,根据泄露的聊天截图,其真实性是知情人士证实了骄傲的男孩和亚伦铅的律师。亚伦铅在一次聊天中说，他正在收集“我们想发给FBI联系人的信息。”

一位与联邦调查密切相关的消息人士告诉路透社，“亚伦铅”是费城骄傲男孩的领袖。

伍尔金德没有回复记者的电话或短信提问。路透社记者联系到他后，他挂断了电话。

帕特里克·特雷纳(Patrick Trainor)是亚伦铅在一起不相关诉讼中的新泽西律师，他表示，亚伦铅和其他费城骄傲男孩多年来一直与FBI谈论无关的事情。特雷纳说，这些接触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特莱诺尔也代表了其他的骄傲男孩。

“在费城不同的集会上，他们都在不同的时间接触过，”他说。“FBI的便衣想和他们谈谈。你知道:‘我们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们来谈谈吧。’”

特雷纳承认，亚伦铅在Telegram聊天中就“我们的FBI联系”发表了评论，但他认为这些评论不应该被认真对待。特芮娜说:“我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我认为他们与FBI没有联系。”

特雷纳说，联邦调查局一直在不公平地针对“骄傲男孩”，他说，他们不是种族主义者，而是“一群不同的人，喝着啤酒，笑着，打着球，讲着黄色笑话。”

“骄傲男孩”成员比格斯是一名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作战的退伍军人，他否认了联邦政府关于他阴谋破坏总统选举认证的指控。一名法官下令将他监禁到审判。

比格斯是1月6日国会大厦暴动者中最引人注目的领导人之一。那天，他戴着带有强化指关节保护功能的黑色战术手套，穿着一件与众不同的黑、灰、白三色法兰绒衬衫，右上方的口袋里夹着一个双向无线电。他大步走在环绕国会大厦的“骄傲男孩”纵队的前面。

在上个月的一份法庭文件中，比格斯的律师辩称，他的当事人不应该在审判前被监禁。这位律师写道，这位骄傲男孩的领导人多年来一直与联邦调查局合作，并与至少一名特工建立了联系。律师写道，这种合作开始于比格斯打电话或与联邦调查局和地方当局会面，解释骄傲男孩的游行路线和计划。

比格斯的律师约翰·丹尼尔·赫尔四世拒绝对路透社发表评论。

到2020年7月，这位律师写道，比格斯与联邦调查局的关系升级，因为这位“骄傲男孩”领导人与两名特工会面了两个小时。这名律师写道，比格斯“经常”与代托纳海滩的一名经纪人通电话。文件称，联邦调查局特工希望比格斯告诉他们他所知道的关于Antifa的事情。

在国会起义的前两天，路透社通过电话联系到了比格斯。他没有透露该组织对定于1月6日举行的抗议活动有何计划。

他在1月4日的采访中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就泄露了我的剧本。”但他说，如果有人问他，他愿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认识的联邦调查局(FBI)一名特工。“如果那个我认识的人打电话给我有任何疑问，我都会回答。”

原标题：《特写 | 进攻国会前，FBI与“骄傲男孩”的暧昧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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