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大案终于裁决：肖万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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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新约客

去年夏天，从明尼阿波利斯开始的大动荡至今人们仍然记忆犹新。

BY 新约客

周二，4月20日下午，在美国新的世纪大案 —— 被控谋杀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的前明尼阿波利斯警官德里克·肖万(Derek Chauvin)一案 —— 的审判中，12名陪审员经过10个半小时的讨论，对此案做出了裁决。

当地时间下午4：00（美东时间下午500），裁决宣读：

45岁的德里克·肖万的三项罪名全部裁决有罪。三项罪名中：二级谋杀，最高刑期40年；三级谋杀，最高刑期25年；和二级过失杀人，最高刑期10年。

肖万的量刑要在六至八周后才能决定。肖万放弃了让陪审团决定他的刑期的权利，所以会由法官做出决定。

肖万听到裁决时的表情凝重。

据法庭官员称，前一天晚上，在检察官和肖万的律师进行结案陈词后，陪审员们被隔离在酒店里进行了4个小时的会议。今天上午8点，陪审员们继续开会。

除非一致通过，陪审员们无法对肖万面临的三项指控中的任何一项定罪或判无罪。陪审员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最高法院公布了一些人口统计信息：陪审员包括四名白人女性、两名白人男性、三名黑人男性、一名黑人女性和两名其他族裔女性。年龄从20多岁到60多岁不等。

在最后的时刻，全美各地都在紧张等待这一世纪大案的最终结果。鉴于美国之前警察往往被判无罪的先例，以及去年波及全国的大动荡，人们有理由担心，一旦肖万最终被判无罪释放，一场大动荡可能再度席卷全国。

去年夏天，明尼阿波利斯。

全美各地为抗议动荡准备

国民警卫队待命 商场木板封门

昨日，示威者在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游行。

与此同时，全美各地城市都在为如果肖万被无罪释放而可能引发的大规模抗议活动做准备。人们对去年夏天弗洛伊德死后的抗议活动仍记忆犹新，一些州已经下令国民警卫队待命。警察局长敦促抗议者保持和平，从印第安纳波利斯到洛杉矶再到纽约，许多城市的商店都在用木板封住窗户。审判所在地的法院则被铁丝网、栅栏、混凝土屏障和数十名国民警卫队士兵包围。

每个州长将决定是否有必要派遣军队或执法人员应对可能发生的抗议活动。到目前为止，伊利诺斯州、明尼苏达州和华盛顿特区已经这样做了。

明尼阿波利斯

明尼阿波利斯，国民警卫队和警察在一个临时辖区守卫。

州长蒂姆·瓦尔兹(Tim Walz)在周一呼吁各方保持冷静。他宣布了“和平时期紧急状态”，以便在必要时调用邻近各州的警察，加入3000多名国民警卫队士兵和空军，协助当地执法。瓦尔兹在一份行政命令中说。“地方和州的资源已经被充分部署，但不足以应对威胁。”

裁决宣布前不久，当地民众拍到国民警卫队正在向市中心调动。

瓦尔兹表示，来自内布拉斯加州和俄亥俄州的州警将前往明尼阿波利斯，帮助不堪负荷的地方和州执法部门。

明尼阿波利斯已有3000名国民警卫队和1000名执法人员，其中包括州警。这支部队正在市中心和大都市地区巡逻。

当地学校将在本周晚些时候转为远程学习，而商家已经把店面用木板封起，以防判决后发生动乱。

周二上午，建筑工人用木板封住了市中心另外几十栋建筑。当地警察和副警长开着警车在法院附近的街道上巡逻，重点关注购物中心。

商家还设置了额外的混凝土屏障和围栏，使得进入停车场和入口变得更加困难。一些商家已经开始喷绘或张贴告示，提醒顾客他们还在营业，即使窗户看起来是封着的。在市中心的一个街角，至少停着六辆国民警卫队(National Guard)悍马(Humvees)，还有十几名警卫。

华盛顿特区

周一，美国国民警卫队(National Guard)被征召以应对5月9日之前的抗议活动。去年夏天，该警卫队使用了包括催泪瓦斯在内的化学刺激物，还动用了一架直升机，试图从白宫前的拉斐特广场(Lafayette Square)清场，此举招致了人们对其对抗议活动的严厉执法的批评。

芝加哥

州长普里茨克（JB Pritzker）命令州警和125名国民警卫队帮助芝加哥执法。4月16日，芝加哥警方公布了一段警官射杀手无寸铁的13岁男孩亚当·托莱多(Adam Toledo)的视频，芝加哥局势已经紧张不安。抗议活动到目前为止是和平的。但去年夏天，由于担心发生类似明尼阿波利斯市的暴力事件，该市将芝加哥市中心的桥梁充当路障，以防止抗议活动波及到主要零售商。

纽约

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M. Cuomo）还没有下令国民警卫队进驻纽约市。纽约市警局则表示，已经为抗议活动做好准备。去年夏天，纽约市警察局3万多名警察在弗洛伊德死后应对抗议活动，抗议活动的头几个晚上，在苏荷区和中城都发生了零星的暴力和抢劫。

14天庭审结束 控辩双方最终陈词

结案陈词在县政府大楼18层进行，周围设了临时围栏和军事哨兵

周一（4月19日），在全国最受关注的警察暴行审判中，控辩双方最后一次回到乔治·弗洛伊德最后时刻的视频，检方要求陪审员 “相信你的眼睛”，而辩方则警告他们不要被定格画面所“误导”。

在经过警察专家、医生、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成员和旁观者14天的证词后，律师们做出了结案陈词，敦促陪审团在案件交给他们时运用常识。

控方的重点放在去年阵亡将士纪念日(Memorial Day)那天，在明尼阿波利斯的街头，被控谋杀的白人警察肖万用膝盖顶住戴着手铐的黑人男子弗洛伊德的脖子的那9分29秒。

检察官史蒂夫·施莱克尔(Steve Schleicher)在发表结案陈词时说：“这个案子就是当你第一次看到它时，看到那段视频时你所想到的，就是你内里的感觉，就是你现在心里知道的。”

检察官史蒂夫·施莱克尔

而在冗长的反驳中，辩方则强调了在此之前的17分钟 —— 暗示弗洛伊德服用了非法药物，并在几名警察试图将他带入警车时进行了积极抵抗。肖万的律师埃里克·纳尔逊(Eric J. Nelson)反复告诉陪审员，要看“整个情况”。

肖万的律师埃里克·纳尔逊（左）和肖万（右）

纳尔逊对陪审团说：“不要让自己被一幅静止的画面所误导，”针对检方对视频证据的逐格分析，纳尔逊说：“把证据放在适当的背景下。”

结案陈词在一座政府大楼的18层进行，周围设了临时围栏和军事哨兵。上周，就在10英里外，在一个名为布鲁克林中心(Brooklyn Center)的郊区，一名20岁的黑人男子道特·赖特(Daunte Wright)遭到警察的致命枪击，这给这场世纪诉讼蒙上了阴影。高度的安保措施无法拦住这一事件激起的震荡。

周一，陪审团开始进入审议程序。辩方律师纳尔逊要求审判无效，称加州民主党众议员玛克辛·沃特斯(Maxine Waters)的言论构成了威胁和恐吓。沃特斯在访问布鲁克林中心时，对抗议者说，如果肖万被判无罪，他们应该“留在街头”，“更加对抗”。

法官彼得·卡希尔(Peter A. Cahill)拒绝了这一请求，但他说，“我可以告诉你，沃特斯议员可能给了你一些上诉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会导致整个审判被推翻。”

卡希尔法官是民主党参议员艾米·克洛布彻(Amy Klobuchar)担任县检察官时的高级副手，由共和党州长蒂姆·波伦蒂(Tim Pawlenty)首次任命为大法官，在无党派竞选中多次赢得连任。

被视频记录下来的弗洛伊德之死所带来的创伤，成为全美范围内加强警察问责的号角，也给明尼阿波利斯的人们带来深刻的切身感受，这座城市至今仍背着随之而来的骚乱和纵火留下的伤痕。

周一，在法庭内，律师们向由七名女性和五名男性组成的陪审团进行最终的陈述。陪审团将被隔离在一家酒店内进行审议。

45岁的肖万在明尼阿波利斯当了19年警察，弗洛伊德死亡后，他和其他三名涉案警察同时被立即解雇。肖万被指控犯有二级谋杀罪，最高可判处40年监禁，另外还有较轻的三级谋杀罪和二级过失杀人罪。

其他三名警察将于8月一起受审。

由于新冠病毒，审判过程中现场出席人数受到严格限制，每一方保留一个观众席位。周一上午，弗洛伊德先生的弟弟菲洛尼斯（Philoise）在弗洛伊德家族的座位上，他在审判初期为哥哥作了动情的证词，然后是他的一名侄子。一名身份不明的女性坐在肖万家庭的座位上。

检察官施莱克尔代表州政府发言，他强调了弗洛伊德的人性，说在被迫进入警车之前，弗洛伊德一直很顺从，曾请求帮助，称肖万为“警官先生”。但是，施莱克尔说，“警官先生”并没有提供帮助。

"被告受审不是因为他是一名警察--这不是国家对警察，"施莱彻先生说。"他不是因为他是谁而受审。他是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受审。"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发言中，施莱克尔试图为那些在陪审员选择过程中对警方表示好感的陪审员调整自己的陈词。他说：“被告受审不是因为他是一名警察 —— 这不是对警察 —— 他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受审。他正在为他的所作所为受审。”

他说，许多目击者称，肖万将弗洛伊德脸朝下压住，并在他失去知觉后还长时间地继续压住他，这违反了警察的训练和政策。

施莱克尔说：“这不是执行警务，这是谋杀。被告三项指控均成立。他们所有人。没有借口。”

辩护律师纳尔逊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方式，在历时近三个小时的陈述中涵盖了广泛的领域。在此期间，肖万摘下了他的面具，暂停了他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一直保持的稳定记录。

纳尔逊向陪审员们大量灌输了所谓的控方案件中的矛盾之处，希望在12名陪审员中的至少一人身上播下合理怀疑的种子。

他认为，至少在两个关键问题上存在重大疑问：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的政策是否允许肖万的行为，以及肖万是否导致了弗洛伊德的死亡。

纳尔逊强调了强调了“一个理性的警察”必须考虑的许多因素，包括当事人是否喝醉，他是否在反抗，以及围观者是否构成威胁。为了说明所涉及的判断，他说，检方的许多使用武力专家都指出了肖万使用武力变得不合理的不同时刻。

他说：“肖万警官没有故意使用武力 —— 他没有故意使用非法武力。”“根据他们的训练和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的政策，这些警官是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工作的。这是悲剧。这是个悲剧。”

他展示了一段弗洛伊德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视频片段，说就在同一时间，肖万正在掏出他的催泪瓦斯准备对付试图干预的旁观者，他被一名刚好在现场靠近想要帮助的紧急医疗人员吓了一跳。

纳尔逊宣读警局政策，警告说人群是不可预测的。而检察官则将旁观者称为“人性的花束”，他说命运随机选择了他们 —— 就像挑选陪审员一样 —— 来见证“令人震惊的滥用权力”。

陪审团要决定的主要问题之一是，肖万的行为是否就是弗洛伊德死亡的“重大因果因素”。

法官卡希尔对陪审团说：“其他原因导致死亡的事实并不能免除被告的刑事责任。”

纳尔逊几乎没有提及出庭作证的辩方专家，但他试图利用检方传唤了众多医学专家的事实，称他们的调查结果存在差异。他说，心脏病、高血压和其他已有的疾病，以及弗洛伊德使用芬太尼和甲基苯丙胺（俗称冰毒），都是他死亡的重大因素。

他说：“认为种种这些因素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是无稽之谈。”“这不合理。”

代表州政府发言的杰里·布莱克威尔(Jerry W. Blackwell)反驳他说，在使用这些药品以及已有这些疾病的状态下，弗洛伊德已经活了17026天。他把这些状况用蓝点表示，黄箭头指向最后一个蓝点。

检察官杰里·布莱克威尔

他试图消除人们对死因的困惑：“你不需要博士学位，也不需要医学博士学位，就能理解呼吸对生命的重要性。”

布莱克威尔说：“每个故事都有两面”的观念，是寻求真相的过程中“最危险的事情之一”。“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就意味着故事可以有多个侧面，永远不可能有真相或真实，”他说，“除非我们在这里要做的是找到真相，而不仅仅是故事。”

布莱克韦尔先生最后抨击了辩方关于死因的论点之一，辩方认为弗洛伊德先生有一个过大的心脏。

“比如，有人告诉你，弗洛伊德先生的死是因为他的心脏太大了，”布莱克威尔说。“而事情的真相是，乔治·弗洛伊德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肖万的心脏太小了。”

参考链接：

https://www.nytimes.com/2021/04/19/us/chauvin-closing-arguments-jury.html

https://www.nytimes.com/live/2021/04/20/us/derek-chauvin-verdict-george-floyd/the-jury-in-the-derek-chauvin-trial-begins-its-second-day-of-deliberations

https://www.nytimes.com/2021/04/20/us/national-guard-cities-protests.html

原标题：《世纪大案终于裁决：肖万有罪 这是整个美国都在屏息等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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