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孩子们”⑲｜梅金斯基：掌管意识形态的总统助理

【编者按】

这里所说普京的“孩子们”，并非生物学概念，而是政治社会学概念。他们指在普京执政俄罗斯20多年期间成长起来、开始在俄罗斯政界崭露头角，并有可能在2024年后对俄罗斯政治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新一代权力精英。

普京提交的宪法修正案2020年3月14日获宪法法院批准，7月1日经全民投票通过，7月4日开始生效。这意味着普京之前的总统任期“清零”，他从理论上将获得参加2024年总统选举的机会。2021年4月5日，普京签署了关于总统任期的法案。根据该法案，他可以在现任期结束后再连任两届。但俄罗斯国内政治历来波诡云谲，法理上的可能并不代表现实中的必然。修宪不仅没有解决、反而凸显“2024问题”已经浮出水面。2024年之后，谁将掌管俄罗斯，是大家都热切关注的问题。因此，复旦大学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主任冯玉军教授推出“普京的‘孩子们’”专题系列，与大家共同盘点，哪些人有可能进入未来俄罗斯的权力核心或以其他形式对俄罗斯政治产生深度影响？

【之十九】弗拉基米尔·罗斯季斯拉沃维奇·梅金斯基

弗拉基米尔·罗斯季斯拉沃维奇·梅金斯基（Владимир Ростиславович Мединский）1970年7月18日出生于切尔卡瑟州斯米拉市，是俄罗斯著名保守派政治家、学者，被《福布斯》杂志称为“意识形态邦的人”。

梅金斯基毕业于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先后获得国际新闻学士、政治学副博士学位。2000年毕业于俄罗斯国民经济和国家行政学院，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论文题目是《全球信息空间形成背景下俄罗斯对外战略制订的理论与方法论问题》。

弗拉基米尔·罗斯季斯拉沃维奇·梅金斯基

梅金斯基先后实现了从商人到税务部门官员、党务活动家再到文化部长的华丽转身，2020年1月从文化部长转任总统助理，在普京身边协助处理俄罗斯最核心的事务，成为俄罗斯意识形态领域重要的操盘手之一。

小军迷

梅金斯基出生于一个军人世家，祖父、父亲、叔叔均是军人。

父亲罗斯季斯拉夫·伊格纳季耶维奇·梅金斯基（Ростислав Игнатьевич Мединский）曾在苏联战略导弹部队服役，是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的见证者。先后参与1968年苏联对捷克斯洛伐克“布拉格之春”的武装干涉、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战争、1986年切尔诺贝利事故救援、1988年亚美尼亚大地震救援等。后以上校军衔从国防部退休，现在为俄罗斯军事历史学会担任顾问（该学会主席正是他的儿子、时任文化部长的梅金斯基），同时与退伍军人组织保持联系。母亲阿拉·维克托罗夫娜（Алла Викторовна）是内科医生。

梅金斯基一家早年经常因父亲的驻地变动而搬家，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移居莫斯科。

在后来接受采访时，梅金斯基指出，在父辈的影响下，他从小就是军迷，7岁时就看过苏联著名作家米塔耶夫的《未来指挥官儿童百科全书》。他认为，这可能是苏联针对中小学生军事史教育最好的书籍。“该书以出色的语言阐述了从斯巴达人到伟大卫国战争的整个战争和英雄的历史。从那以后我就把它藏在个人图书馆了。”军人家庭的熏陶使得少年梅金斯基很早就对祖国有了深深的归属感，立志参军报国。

大学时光

遗憾的是，因为没有通过视力检查，以优异成绩从莫斯科343中学毕业的梅金斯基被苏军莫斯科高等合成指挥学校拒之门外。

1987年，梅金斯基进入精英摇篮——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就读。大学期间依然延续了对军事、历史的热爱。据梅金斯基的同窗好友、现任塔斯社社长的谢尔盖·米哈伊洛夫（Сергей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Михайлов）回忆，梅金斯基经常参加莫斯科大学历史系的公开讲座，并以对历史事件的惊人记忆力著称。在群英荟萃的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梅金斯基很快脱颖而出，不仅将整个学院唯一的列宁奖学金纳入囊中，还加入了学校共青团委员会，并成为党校的学术委员会成员。

1989年，他与同学一起创建苏联最早的私人广告公司——青年记者协会。该协会成为最早与《消息报》达成广告供应协议的机构。同时，他还为包括塔斯社在内的许多报刊撰写通讯稿。

1991-1992年，梅金斯基在苏联驻美国大使馆实习，1992年以优异的成绩从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毕业。1993-1997年，梅金斯基选择继续留校深造，1997年获得政治学副博士学位，论文题目为《世界发展的现阶段和俄罗斯外交政策制订问题》。2000年，他又在俄罗斯国民经济和国家行政学院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1994-2012年，他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任教，先后任讲师、副教授和兼职教授。

从商界到政界

1992年，梅金斯基与同学谢尔盖·米哈伊洛夫、叶戈尔·莫斯克文等人一同创建了“我”公关公司，梅金斯基持有30%的股份，米哈伊洛夫持有40%的股份。该公司创立后不久就成为市场上的宠儿，为各大银行、烟草公司和顶尖金融公司服务。

在1996年俄罗斯总统大选中，因涉嫌向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提供支持，特维尔银行运营执照被吊销。梅金斯基的公关公司因与特维尔银行的合作也被波及，公司无力负担人员工资和办公室租金而被迫重组，更名为联合企业代理公司（UCA），梅金斯基担任总裁。

1998年，梅金斯基步入政坛，从公司离职。公司改回原来的名称，他的父亲成为“我”公关公司的主要股东。10多年后，该公司涉嫌税务欺诈而接受调查，但最后不了了之。

1998年夏天，梅金斯基成为俄罗斯公共关系协会副主席，负责俄罗斯各地区的互动与地区网络的扩展。同年10月，他步入政坛，成为俄罗斯联邦税警局局长格奥尔吉·伯斯（Георгий Боос，系前莫斯科市市长尤里·卢日科夫的挚友，2005年-2010年被普京任命为加里宁格勒州州长）的顾问，1999年11月被评为俄罗斯国家税务局二级税务顾问，同年开始担任俄罗斯联邦税务局公共关系部门的负责人。

2009年9月，时任加里宁格勒州州长伯斯向总统梅德韦杰夫展示加里宁格勒新区模型

1999年的俄罗斯政坛可谓是波云诡谲。梅金斯基也不甘落后，想成为时代的弄潮儿，随着格奥尔吉·伯斯成为第三届杜马副主席，梅金斯基也走上了政党政治的道路，并迅速向克里姆林宫核心集团靠拢。

政党活动

1999年底，梅金斯基参加了“祖国—全俄罗斯”运动（“统一”、“祖国”和“全俄罗斯”后合并组成统一俄罗斯党）第三届国家杜马选举总部。2001年12月，梅金斯基加入统一俄罗斯党，同时成为中央委员会成员，2000~2002年担任第三届杜马副主席格奥尔基·伯斯的顾问。2002-2004年担任统一俄罗斯党莫斯科分部执行委员会主席，2003年领导统一俄罗斯党莫斯科选举总部。

杜马代表梅金斯基

2003-2007年，梅金斯基当选为国家杜马代表，并先后出任杜马信息政策委员会副主席、经济政策委员会副主席、文化委员会主席。2004-2005年，他担任统一俄罗斯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副主席，负责信息和分析工作。

2004年起，俄罗斯地方行政长官直选制度被废除，政党开始在俄罗斯政治舞台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从2004-2011年间，俄罗斯政党在地方行政长官选举以及地方议会选举中的影响不断上升，而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无疑是统一俄罗斯党。

搭上政党政治的顺风车，梅金斯基得以通过旋转门，实现了从学者、商人到官员的华丽转身。此时的梅金斯基已经进入普京视线，并逐渐向核心集团靠拢。

2007-2011年，梅金斯基担任第五届国家杜马代表，曾先后出任杜马自然资源、环境和生态委员会副主席和杜马文化委员会主席。

近10年间，梅金斯基通过出版著作、提出议案、发表有关俄国历史的见解而迅速窜红，牢牢树立了历史文化专家的形象。2010年，他受时任总统梅德韦杰夫邀请加入“与篡改历史损害俄罗斯利益的企图作斗争的总统直属委员会”（2012年解散）。

2011年7月，他被梅德韦杰夫任命为俄罗斯世界基金会成员，该基金会致力于推广俄罗斯语言和文化，并支持其他国家的俄语学习计划。

同年，他在俄罗斯国立社会大学进修，获得第二个博士学位——历史学博士学位，论文题目是《15至17世纪下半叶俄罗斯历史编纂的客观性问题》。五年后，该论文被实名举报抄袭，存在重大错误，但该举报对梅金斯基没有丝毫影响，并没有阻止其在普京核心集团地位的进一步巩固。

从文化部长到总统助理

2011年底，梅金斯基在第六届杜马代表选举中失去了代表席位，但是在2012年俄罗斯总统大选前夕，媒体风传一份“普京的亲信”名单，梅金斯基位列其中。这暗示最高层对这位专家另有重用，一个更大的舞台在等待着这位历史文化专家。

自2000年以来，俄罗斯形成了一种越来越类似于苏联政治局的政治决策方式。俄罗斯政权远非一个人统治的严格垂直结构，而是普京亲近的精英（如圣彼得堡帮、强力部门帮等）组成的集团，各集团围绕权力和利益展开竞争。

乔治·华盛顿大学艾略特国际事务学院玛琳·拉鲁埃教授曾在《斯拉夫评论》撰文指出，普京政权是一个变动不居而非固定不变的结构，它可以通过永久性地调整其边界以适应新环境。它会定期清除某些成员，以进行自我净化，同时吸收其他阶层参与进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07年普京亲信、俄罗斯联邦武器供应局局长切尔科索夫的“出局”。

自2012 年普京第三个任期开始，这种模式又发生了改变，在“普京政治局”的基础上，普京强化了对精英集团的控制，一批技术官僚以及上一代“普京政治局”成员的后代登上政治舞台，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政坛崭露头角，占得先机。

此外，运用新决策方式的政权还展示了强大的意识形态多样性，以总统办公厅、军工联合体、东正教会所代表的不同利益集团近年来不断向最高层提供新的意识形态产品，以争夺更大的话语权。正如俄罗斯著名政治学学者、克里姆林宫首席战略家格列布·帕夫洛夫斯基所言：“克里姆林宫的政治看起来像一个爵士乐团，即通过不间断的即兴创作，以期度过最近的危机。”

总统办公厅是所有政治集团中最年轻也无疑更为强势的一方，以苏尔科夫、沃洛金、基里延科为代表的年轻一代意识形态操盘手在整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塑造上占据了主导权。

俄罗斯原总统办公厅副主任沃洛金，现国家杜马主席。曾提出“没有普京,就没有俄罗斯”。

苏联解体之际，叶利钦摧毁了苏联的意识形态基础。但1996年当局又宣布有必要为俄罗斯发展一种官方意识形态。然而，意识形态的建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需要对社会发展过程的本质有深刻理解。同时该项工作也遭受巨大阻力。很多实权人物认为国家在意识形态方面应该保持中立。

在俄罗斯尝试建立新意识形态的尝试失败之后，人们试图将有关创造意识形态的口号注入公众意识。因此，直到2006年一直有创建统一意识形态的呼声。

俄罗斯文学家车尔尼雪夫斯基曾经写道：“一个人的历史意义是由其对祖国的贡献来衡量的，而优秀的本质是由是否具有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怀来衡量的。”

尼古拉·加夫里诺维奇·车尔尼雪夫斯基

2006年，俄罗斯当局提出了创建爱国主义意识形态的想法。尽管总统办公厅表示反对任何形式的对意识形态的书面描述，俄罗斯宪法也明确禁止国家意识形态，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主义、保守主义宣传开始重新占领宣传的高地。

2010年12月，在俄联邦国务委员会与民族项目和人口政策国家委员会召开的联席会议上，普京指出：“我们找不到像苏联所选择的那样的东西。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向遥远的过去寻找这种东西，如果有一种能代替过去不错做法的东西，那就是全俄爱国主义。”

梅金斯基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积累、锦上添花的统俄党背景、坚定的保守主义立场、鲜明的技术官僚标签，以及最重要的——与克里姆林宫核心的亲密关系，预示着他在塑造新的官方意识形态方面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2012年5月，梅金斯基被任命为文化部长。同月，梅金斯基成为统一俄罗斯党最高委员会主席团成员。

文化部长麦金斯基向总统普京汇报工作

克里姆林宫高层官员“心领神会”地对该任命表示支持，国家杜马统一俄罗斯党党团第一副主席安德烈·伊萨耶夫表示，梅金斯基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一个好的管理者和思想家。我认为他在这个职位上的存在将是积极而且非常重要的”。国家杜马文化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叶琳娜·德拉佩科表示：“他非常现代，有着合乎逻辑的思维，是一个相当有抱负的人。”圣彼得堡政治基金会的政治分析家米哈伊尔·维诺格拉多夫透露，时任总统办公厅副主任、“灰衣主教”苏尔科夫与梅金斯基关系密切是该任命的重要原因。俄罗斯历史学者、反对派人士弗拉基米尔·普里比洛夫斯基则表示，“克里姆林宫根本找不到其他人。这不是人们为之奋斗的职位。要找到符合这个职位的人并不容易。或许他们只是选择了最爱国的那一个。”

值得一提的是，同年9月，梅金斯基的好友、在全俄公共关系领域排名第一的职业经理人谢尔盖·米哈伊洛夫被任命为俄罗斯国家通讯社-塔斯社社长。有俄罗斯学者称其为影响俄罗斯宣传机器的主要人物，也是梅金斯基“文化帝国”的代理人。

2019年5月，俄罗斯文化部与塔斯社签署了文化领域合作协议。左为塔斯社社长米哈伊洛夫，右为时任文化部部长梅金斯基。

2013年3月，梅金斯基被选为俄罗斯军事历史学会主席。

2018年5月，梅金斯基在普京连任总统后被再次任命为文化部长。2020年1月，他没有加入改组后的米舒斯金新政府。

2020年1月24日，梅金斯基被普京任命为总统助理。

在俄罗斯，总统助理负责协助总统处理国家最核心事务，是总统在某一领域的直接对接人。严格上讲，总统助理的影响力要大于一般的联邦部长，甚至大于一些副总理。尽管梅金斯基主管的历史和人文领域与国防、安全、军事等强力领域并无交集，但是不得不承认，近10年来，梅金斯基在俄罗斯的意识形态领域确实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意识形态领域的保守主义“黑马”

梅金斯基非常热衷于展示俄罗斯相比其他国家的优越性。2013年1月，他在接受采访时甚至表示，面对二十世纪的所有灾难，俄罗斯的坚韧表明“我们的人民有一条额外的染色体”。

在梅金斯基的参与和推动下，俄罗斯近年来举行了一系列重大国家纪念活动，包括2012年俄罗斯建国1150周年、2013年罗曼诺夫王朝建立400周年、2015年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20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等等。

在此期间，梅金斯基带领文化部与教育部展开合作，在2013年1月准备并推行新的学校课程——将100部国内电影作为学校课程的一部分组织学生观看。此外，他还推动大批爱国主义影片的拍摄与放映。梅金斯基还提出有关电影业中的许多保护主义措施，如放假期间限制电影轮换，并限制外国电影发行以支持俄罗斯电影公司。同时他组织制定了新的电影补贴规则，对《税法》进行了多项修订，减轻了文化艺术机构的税收负担。

在梅金斯基担任文化部长的2012-2019年期间，俄罗斯文化领域通过了68部法律，而在上一任文化部长任职的2004-2011年，仅通过4部法律。在2015-2019年，梅金斯基领导文化部发起并支持翻新了80个地区的1015家电影院。2019年新开业电影院的上座人数为1090万。2011-2018年，俄罗斯电影在国内票房中的份额增长了1.7倍，票房总额增长了2.3倍（从5.9亿增至13.8亿卢布）。

2013年3月，总统办公厅副主任苏尔科夫（中）与文化部长梅金斯基（右一）在卡卢加州参加活动。

2013年以来，梅金斯基还兼任俄罗斯军事历史学会主席。他领导该学会建造或修复若干座俄罗斯历史人物与英雄人物纪念碑，组织若干历史节日的纪念活动。他实现了儿时的梦想，组织儿童军事历史训练营，俄罗斯军事历史学会请来特种部队和空降部队的退伍军人担任营地教官，自2018年以来，每年有超过1万名儿童参加学会的儿童训练营。

种种迹象表明，梅金斯基担任两届文化部部长时绝不是仅在文化艺术领域耕耘。在他就任之初就有反对派人士指出，他不是去领导文化部的，而是将文化工作做成宣传工作的。多年来，作为普京的亲信，梅金斯基承担了很大一部分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工作。2015年6月，普京签署一项法令，要求将国家文化政策作为国家安全战略的一部分。梅金斯基则是“国家文化政策基础文件”制订工作的直接负责人。

在从事意识形态工作之际，梅金斯基自然不得不面临很多非议。当记者问道“您认为自己是受欢迎的部长吗？”他指出，“一个人见人爱的部长是一个很可能不完全履行职责的人。”“我的工作不是取悦所有人，而是执行国家文化政策。”面对记者的追问，梅金斯基强调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特别的保守主义者，他了解社会对自己的评价——既是意识形态的蒙昧主义者，又是理性的自由主义者（在文化中创造了市场环境），他表示，他一直以来只考虑如何为文化界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

尽管多年来不断遭受质疑与责难，梅金斯基在普京身边的地位却不断巩固，长期为《卫报》、《独立报》、《外交政策》等报刊撰稿的美国驻莫斯科记者亚历克·卢恩曾写道，弗拉基米尔·梅金斯基极有可能会成为普京继任者名单上的一匹保守主义“黑马”。

家庭

梅金斯基并不像小帕特鲁舍夫、小弗拉德科夫、小伊万诺夫、小科瓦尔丘克等年轻权贵，仅凭姓氏就能推测出其不凡的身世背景。

梅金斯基是年轻一代技术官僚中少有的通过自身努力、以敏锐的决断力抓住人生中每一场机遇而平步青云的精英。

梅金斯基的父母前文已经介绍，不再赘述。他还有一个妹妹，塔季扬娜·罗斯季斯拉沃夫娜·梅金斯基，毕业于俄罗斯联邦政府金融学院，曾任梅金斯基创建的公关公司执行董事，后在俄罗斯联邦文化部下属机构国家博物馆和展览中心担任副主任。

梅金斯基的妻子名为玛丽娜·奥列戈夫娜·梅金斯基。夫妇两人育有两子两女。

（周楚人，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