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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阵:神秘的史前遗迹与考古迷思
【编者按】
屹立于英国索尔兹伯里平原上的巨石阵,是全世界最具辨识性、也最神秘的史前遗迹之一。在过去几百年间,无数人为之倾倒,围绕着它的建造和用途,更是涌现出了五花八门的理论和猜测——其中不乏一些耸人听闻的奇谈怪论。
在《巨石阵:神秘的史前遗迹与考古迷思》一书中,英国考古学家弗朗西斯·普莱尔吸收最新研究成果,对巨石阵的历史和性质进行了严谨的介绍,将这座史前时代的纪念碑置于更广泛的文化背景之下,以敏锐的洞察力揭示了几个世纪以来,考古学家、文化学者、作家、艺术家等等对这一考古迷思的精彩解读。本文摘编自该书,由澎湃新闻经未读授权发布。
农耕的出现及其迅速采用对不列颠社会具有深远的影响。在两三个世纪的时间里,这些社群不断建造坟冢和纪念性建筑,不同的群体因此相聚到一起。随着时间推移,农田和更大的聚落开始形成,不过他们无意在地貌上留下持久的痕迹,因此考古学家很难探测到。
考古学家和古文物研究者很早就意识到,史前坟冢和纪念性建筑很少单独出现。我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曾参与发掘一个颇为怪异的遗迹,位于诺福克郡海滨霍姆的海滩上,被称作海上木阵,其中有一棵倒置的橡树,树根就像树枝一样伸展开来,四周则被巨大的橡树柱围成一圈。不过这个圣地的体量很小,直径不过6米长,一个巨石阵里可以装得下几十个这样的木阵。有意思的是,这个将橡树围住的小小木阵有一条故意做得很窄的通道,面朝西南,同样在两个至日的排布线上,不过这次却是朝着冬至日落的方向。最令人惊奇的是,根据树的年轮,海上木阵可以被精确定年在公元前2049年的4月至6月间。在它刚刚被发掘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远在北海海滩低潮线上一处孤立的遗迹,可没几个月后,人们就在海滩的百米之外发现了另一个木阵,这是一处坟冢,根据木材的测年结果,年代接近之前发掘的海上木阵。毫无疑问,以后潮汐还会向我们展露出更多的遗迹。
史前宗教性遗迹和墓葬遗迹倾向于成群出现,英国的史前学者将这种现象命名为“仪式性景观”。史前学者用“仪式性”这个词来形容所有与宗教、信仰和精神相关的概念。仪式性景观可能体量很小,这也是我对诺福克郡海岸的海上木阵群所作的预测,但它们也有可能十分庞大而复杂。
巨石阵的仪式性景观就格外广阔,且包含许多较小的副景观,后者可以通过时间或遗迹类型等多种形式进行划分。现在人们可以使用带GIS(地理信息系统)的计算机绘制复杂的仪式性景观中的“可视域”,即不同纪念性建筑彼此的可见性信息。这种方法在研究地势起伏的景观(例如索尔兹伯里平原)时尤其有用。
巨石阵仪式性景观所处的地域有过一定程度的犁耕,但它并不像不列颠低地的其他地方那样,有过深入而密集的农业发展,因此得到了较为完善的保存。不过这里也绝不是独一无二的,在埃夫伯里村庄和埃夫伯里石圈朝南20千米以外,还有一片同样保存完好的巨型仪式性景观。这片重要的遗迹群中有整个欧洲史前时代最大的人造土墩——锡尔伯里丘。另外,以下三处地点均有大量保存完好的仪式性景观:奥克尼群岛的韦克塞斯外围,爱尔兰的博因河上,以及威尔士、康沃尔、英格兰南部和苏格兰的山地区域。
20世纪上半叶航空测量技术的出现,揭示出在不列颠精耕细作的低地地区也有着数量惊人的仪式性景观。比如位于泰晤士河谷的景观,体量足以比肩巨石阵。不过两者间有一个很大的差异,那就是低地的遗迹大都用的是木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木料逐渐腐烂,之后的农民就可以用犁切入土冢和堤岸。如今留下的仅剩泥土中的一些印迹,只有像墓葬这样深埋在地底的遗迹,才得以完整保留下来。
不列颠的仪式性景观并非随意形成。其中的一部分,例如巨石阵周边的景观,可以追溯到非常古老的年代,而另外的则似乎在公元前4000年农业起源后才出现;有一些甚至更晚,要到公元前2500年左右才逐渐成型。在已知的仪式性景观中,有很大比例都处在史前时代受人敬畏的特定地点附近,包括瀑布、露出地面的岩层或是峭壁。但有一些更平缓的地貌特征也会吸引人们,比如河湖中的小岛,或是我们在勃列克米得那里看到的天然泉水。
从巨石阵大道中我们已经得知,类似平行冲沟的细小特征,也可能会受人敬畏。通过巨石阵的冲沟,我们还能进一步得知这样的地貌特征被特殊看待的原因。我们知道人类往往会赋予地貌中那些壮观的景致以特殊意义,澳大利亚的艾尔斯岩(也称乌鲁鲁)就是很好的例子。当地土著居民十分敬畏这处圣地,对他们来说,这里不仅仅是一处仪式性圣地,还是塑造并继续规训他们生活的力量源泉。对于具有西方思维的人来说,同这些地方产生深远的共鸣是很难理解的。它们描绘并展示了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象征了组成家庭生活和社会组织结构的方方面面,因此需要人们的敬畏和谦卑。日出和日落之时,它们就代表了时间的轨迹,也指向死后世界和祖先的所在。
在那些不那么壮观的自然地物中,泉水能够让人一窥地下的精神世界,因为水在很长时间里都被认为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在镜子还没有被发明之前,平静的水面能够反映出一个人真实的面貌,而且水能为人解渴,维持生命的存续。水还象征着纯真与洁净,世界上许多有受洗仪式的宗教都有在水中洗净的传统,但它同时也象征着淹溺带来的死亡。在近代科学诞生之前,这些神秘的地方使人得以聚焦于自己的精神和社会生活,其重要性不可小觑。它们的深刻内涵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地方几千年来一直受到人们的敬畏,而其周围逐渐形成的复杂仪式性景观,也能够彰显当代宗教信仰中的许多方面和维度。
“仪式性景观”这个词,被用来形容那些拥有大量墓冢和纪念性遗迹的区域。而且单体的遗迹总是能够彼此呼应,换句话说,很少有后来的墓冢会盖在之前的墓冢之上,更常见的情况是,我们能够找到其背后存在更大的组织结构的证明,就好比墓冢往往会沿着山脊或山坡成行排列。这些是否同18、19世纪教堂院落里的墓地一样,是不同家庭或王朝最后的栖息之所呢?我们很快会看到仪式性景观中不同种类的遗迹形式,但必须注明的是,我们所知最早的古坟和纪念性建筑出现于公元前3800年左右,也就是第一批新石器时代的农夫到来之后。在此之后,这些古坟和纪念性建筑的数量在整个新石器时代以及青铜时代的前半段时间里不 断增长,结构也愈加复杂,然而这种增长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突然就中断了。
多数史前学者认为,仪式性景观中的遗迹是为了将距离相对遥远的社群聚集在一起。今天的人们常常在人生中重要的仪式性时刻,诸如受洗、毕业、婚礼还有葬礼等场合与久违的朋友重逢,对于史前时代的人来说,由于社群之间的地理距离更加遥远,通勤也不像现在这样便捷,这种会面就显得愈加重要。就像今天一样,史前时代的集会目的远不局限于人们受邀的名头,年轻人也许会在葬礼上碰见新的追求者,年长的人也可能会在婚礼或是受洗礼上决定由谁来继承家产,农民可以自由选择去各种场合进行活禽交易,甚至还有并非由家族或部落组织起来的集会。这些集会通常会在部落边界的纪念性遗迹上举办。在不列颠的低洼地区, 仪式性景观常常位于主河流的泛滥平原。8 河流通常是界定部落边界的标志,因此位于泛滥平原的选址会被视为中立,在低洼或是富饶地域周围的高地也是如此。索尔兹伯里平原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巨石阵在新石器时代究竟何用?人们原以为会在一座墓葬中发现端倪,事实上,如同近期关于巨石阵用途及其早期历史的许多新发现一样,第一个有用的证据是由进行研究的考古学家发现的。1980—1986年,朱利安·理查兹主持了巨石阵周边项目,以广泛调查(比如从地表收集燧石)为主,伴以定点发掘。他于1990 年发表的报告奠定了对巨石阵及其周边环境的研究基础。在科尼布里石圈发掘的第二个季度,团队在巨石阵大道向西约600 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灰坑,就在石阵西北方向的几步之外。这个灰坑曾被挖开,接着又重新填埋进食物残羹。这场盛宴规模惊人:至少有十头牛、七头狍子、一头赤鹿和一头猪被宰杀。这让我们不禁联想到在勃列克米得发现的早期庆典的证据。
在一场或多场盛宴之后,动物残骨被细心地埋进了灰坑,一起被埋的还有上百件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陶器和燧石工具。研究人员对灰坑中出土的物质进行放射性碳测年,结果表明它们处于公元前3800年—前3700年。这段时间恰好弥补了勃列克米得最晚的测年记录和巨石阵在公元前3300年左右的形成期之间的空隙。它还证明了在新石器时代伊始,索尔兹伯里平原的这片区域毫无疑问是被用作大规模仪式场所的。更重要的是,在科尼布里发现的灰坑应该不是孤证。鉴于巨石阵仪式性景观有着成百座纪念性建筑,我们可以大胆假设,还有更多这样规模和年代的灰坑等待着考古学家发掘。
新石器时代最早的墓葬是公墓。埋葬死者的墓室可能由石板材、干石砌墙或木材制成。墓室之上还覆盖有一个长梯形的土堆,复制了新石器时代早期不列颠房屋的形状。构成土堆的泥土、泥炭和石头都是从两侧长度相等的沟渠开采而来的。这些所谓的长坟大都从土墩某端的最高和最宽处通过一段较短的廊道进入。长坟较宽的一端通常有墙围住,还会用厚板铺成一个前院,作为丧葬仪式的举办地。尸体或是骸骨就沿着廊道被送往合适的边室。公墓的建造和尸骨的运送很可能是由同一家族的人员完成的,但和现代葬礼不同的是,尸体不能在此长眠。大量证据显示死者骸骨经常会被转移,最常见的就是被送往一些需要祖先在场的仪式。仪式结束后,骸骨往往也不会被送回原地,而是和其他人的骸骨混杂在一起。位于巨石阵北面32千米外的西肯尼特长冢就是在这之中保存最好的一处墓葬,也是埃夫伯里仪式性景观的一个组成部分。
整个巨石阵地区已知的长冢有15座,其中10座都在巨石阵仪式性景观的范围内,但还没有一座得到过集中的现代发掘。科学家对采石用的沟渠提取了样品,进行放射性碳测年,结果显示那里的修建不早于公元前3600年,这比英格兰其他地区已知最早的长冢要晚上两百年。
公元前3500年左右,这些公墓发生了转变。变化最初出现在长冢和少数圆冢中,不过到了大约公元前2400年以后(不列颠铜石并用时代),小体量的圆冢开始逐渐流行起来。这类遗迹没有明显的前院,只在中心有一个主要的埋葬地,通常还伴随着像燧石或是后来的铜或青铜小刀这样昂贵的随葬品。不过和早期的公墓不同,这时死者的尸体能够得到永久保存,有的被放置在棺材里,有的则在封闭的土冢或是碎石冢里。碎石冢在丘陵地区非常普遍,被称作堆石标。这种丧葬习俗的转变具有深远的意义,人们普遍认为这标志着部落社会中上层阶级的进一步分化,正式的阶级体系即将形成。
如果说墓葬是家庭或宗族的重心,那么其他类型的纪念性建筑面向的就是更加广阔的人群。其中最久远的要数大约出现在公元前3800年—前3500年的“堤道围场”。这一命名虽无甚想象力,却很精准。此类遗迹通常由一条或多条沟渠构成一个不规则却或多或少呈椭圆或圆形的区域。沟渠长度不一,10—20米不等,每条之间由堤道相隔。沟渠的竖直堤岸形状不规则,但一般处在沟渠内侧,建造起来应该颇费劳力。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有幸在埃顿一处保存特别完好的堤道围场进行发掘。这座遗迹位于靠近彼得伯勒西沼泽边缘的威兰峡谷,那里的沟渠被水浸泡过,保存下来一些木制品、树皮和其他有机物,其中就有不列颠迄今为止发现得最早的绳子(用亚麻制成)。进一步发掘显示出这条沟渠(于公元前3725年—前3670年开挖)在开挖后又被迅速填埋进了献祭用品,整齐地成堆摆放在底部。献祭品中包括人类头骨和倒置的壶具,壶具的圆形底部和头骨非常相似。祭品中还发现有肉骨头和狗的头骨,其中有一个倒置的壶具被放在一张桦木树皮垫上,有些地方的手推石磨在埋进去前还被故意弄碎。将这些现象整合在一起看,我们可以相对确定这些献祭品是盛宴饱餐之后的残羹,用来展示日常或家庭的生活。
我们还能很快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即放在每一段沟渠中的物品都代表了某个家庭的人物或事件。这个结论是否对不列颠境内所有的堤道围场都适用还很难确定,比如在西南部和康沃尔地区发现的堤道围场,似乎就在展示日常生活之外还很注重彰显财富。不过在这些特定的遗迹中,家庭、宗族和部落被置于首位,这种结构特征的确对仪式性景观之后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前去巨石阵参观的游客一般还会去埃夫伯里,只需坐车向北前进一小段即可,在那里他们可以见到不列颠最有名的堤道围场——风车山。
巨石阵景观中只有一座完整的堤道围场,就在巨石阵西北方向约6.5千米的地方,叫作罗宾汉球。尽管并没有很多样品可以做放射性碳测年,但人们推测它是在公元前3600年左右建立的。和埃顿地区的遗迹一样,这里的沟渠中也出土了盛宴后的残羹和关节脱落的人骨。人类骨骼的关节脱落也让我们联想到,尸骨通常会从临时长坟的墓室中被搬运出来,用于那些需要有祖先在场的仪式。也许堤道围场就是举办这些仪式的地点,并且如我们所料,常常伴有盛宴。
虽然我们在巨石阵地区只发现了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堤道围场,但巨石阵最早形成的部分就是环绕着它的圆形沟渠,如今在修剪过的草地上仍能看到一些轻微的凹痕。和大多数当代的圆坟采矿沟不同,这条沟渠不是一次性挖掘而成的。它的形状有一点不规则,内部还附有一条堤岸,这两样都是堤道围场的特征。
我们发现在公元前 3500 年左右,单体的中心墓葬一般位于长坟下方和圆坟的更下方,这些墓葬里埋葬的可能是很重要的人物。这个时间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纪念性建筑,由两条平行的沟渠组成,从空中看去就像老式机场跑道。因为这些遗迹名叫卡萨斯(拉丁语里意为跑道),人们曾以为它们是特殊或神圣的比赛场所。这种遗迹的形制多样,共同点就是都有两条很长的平行沟渠,内有堤岸。迄今为止发现的最长的一条是位于克兰伯恩蔡斯的多塞特卡萨斯,有10千米长。巨石阵的大卡萨斯长2.8千米、宽150米,在游客中心到巨石阵的路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卡萨斯东端和一座当代长坟处于一条直线上,后者应该也属于遗迹群的一部 分。大卡萨斯西端再往西北600米处,有一座体量小很多的小卡萨斯。在巨石阵周围的景观中可以明显看到,就像后来的克兰伯恩蔡斯一样,青铜时代墓葬的位置明显尊重了两个卡萨斯的布局和方向,这也表明仪式性景观早期的特征会在新建筑的选址中继续起到一定的作用。
不过,在仪式性景观中最为人熟知的类型无疑是木石圈。木石圈命名自巨石阵,只在不列颠和爱尔兰有发现。它通常是一条圆形沟渠,外围伴有堤岸,有一条或多条入口,周围往往环绕着一圈立石或是大的木头。顺便说一句,如果严格按照这一标准,巨石阵和海上木阵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木石圈:巨石阵的堤岸在内侧,而海上木阵则根本没有沟渠。巨石阵只是和其他建造于公元前3200年—前2800年的木石圈被统一归入了“形成性木石圈”这个名号下,这些早期的木石圈通常都伴有墓葬,巨石阵也一样。
在大多数情况下,大型的木石圈会同仪式性景观中的其他遗迹物排列在一起,或是以行进的方式相互关联。比如在埃顿,堤道围场就通过巨大的马克西卡萨斯同马克西石圈联系在了一起,而埃夫伯里石圈则可以通过西肯尼特和最近才发现的贝克汉普顿大道到达。巨石阵景观的主中轴线似乎是由后来的大道所形成的,正如我们之前已知的,这条大道的方向遵循着基岩之下两个至日朝向的细槽。今天,在每一个夏至日,大众和媒体都会将目光锁定在日出时阳光从东北方向落在巨石阵上的一幕。不过我们不该忘记,两个至日的排布会沿着直线通往西南方向,也就是冬至那天的日落方向。如果沿着这条线朝西南方向行进,很快就会发现一条大致呈东西走向的低垄,形成了巨石阵盆地的南部地平线,或称可视域。这里大概就是巨石阵最佳的观测点,而且同样也可以沿着两个至日的方向到达。
所有的仪式性景观都有大量青铜时代的圆坟,其中许多都可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前后。它们等同于教堂院落里的墓地,不同的是一些附加的埋葬品会在之后的某个时间被放进这些土冢,也称为“二级墓”。我从未数过巨石阵周围墓葬的具体数目,不过在19世纪一二十年代,两位考古学家发掘了其中的二百多座!圆冢内的埋葬品之丰富,恰恰体现出巨石阵景观的重要性,这就又把我们带回到那个沿着巨石阵盆地南部边缘的最佳观测点了。今天这条低垄叫作诺曼顿唐,包括一组沿着垄顶排列成隆起的墓葬。人们对其进行发掘时,在部分墓葬里发现了十分丰富的随葬品。这些墓葬可以追溯到仪式性景观形成的最后阶段,近期的研究揭示出墓主可能在那个时候承担着掌控巨石阵通路的重要作用。
考古学是一门通向过往的实践学科。它的力量就在于景观中的墓葬、石头还有岩石均能以全新的方式被解读。通过考古学家的知识和想象,沉寂的物件可以得到新生,而这正是这些年来巨石阵所发生的故事。在接下来的几章里,我们将看到一个简单而生动的想法是如何改变了人们看待巨石阵的方式,以及周围的仪式性景观又是如何被每年来自不列颠或更远地方的人们所理解。如果说这个想法带来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巨石阵和至今仍围绕在侧的仪式性景观就是关于一段从生到死的过渡历程。显然,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巨石阵:神秘的史前遗迹与考古迷思》,[英]弗朗西斯·普莱尔著,陈诗悦译,未读·北京燕山出版社2020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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