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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目光》① | 伤害他的凶手值得同情吗？

2021-03-18 08:3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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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陶勇医生的《目光》，含了陶勇从医二十年来对人生的思考感悟，和对医患关系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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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年初，新冠病毒爆发，钟南山院士赶赴武汉，几乎同时，北京朝阳医院的眼科大夫陶勇被一名行凶者手持菜刀砍伤，倒在了血泊中。

一边是优秀医生被砍杀，一边是冠状病毒肆虐，这个冬天，让人过于心寒。

你也许好奇，陶勇是谁？

一言以蔽之，他是中国眼科界的大牛。

无论是医术，还是履历，都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

他是眼科学博士，博士生导师，曾经荣获“首都十大杰出青年医生”的称号。

他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曾获得省部级成果奖励3项，主持国际科研基金4项，获国家专利3项，参编书籍3部。

因为陶勇，很多眼疾患者得以重见光明，但就是这样一位有着突出贡献的人，却倒在了血泊中。

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能否重新登上手术台却成了很大的问题。

尽管生活给了他巨大一击，但他还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他曾在文章里写道：“既然世界可以无纪律、无原则地用榴莲吻我，那我就只能有组织、有计划地把它做成披萨了。”

这样优秀且乐观的医生感动了无数人，最终陶勇写出了《目光》一书，讲述自己受伤后的心路历程和对生活的感悟。

接下来，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吧！

遇袭

2020年1月20日，临近春节，家家户户忙着过节，但医院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除了阖家欢庆的饭桌，恐怕最热闹的就是医院了。

早上，陶勇的妻子叮嘱他，母亲今晚准备了他最爱吃的香菇米线，早点回家。

但看着今天的门诊量，陶勇笑了一下，看来香菇米线是吃不成了。

上午看诊还算顺利，看了一大半的患者。陶勇想下午早点开诊，所以中午没去食堂吃饭，简单地泡了一包方便面，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开始了工作。

下午陶勇接连看了四位患者，第四位患者病情特殊，陶勇拿着厚厚一沓患者的过往病历和报告，挨个儿认真地翻了一遍，想找出其中的关键问题。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进了诊室，径直走到陶勇的身后。

陶勇没有多想，他以为是跑进来插队问诊的病人，这种情况在医院很常见。

但突然，陶勇感觉后脑遭到狠狠一记重击，整个脑袋磕到了办公桌上，紧接着又是一击，旁边的病人大叫一声，陶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袭击了。

陶勇的工位本来是靠近门的，但为了方便查看影像片子，他特意把座位调到了离灯光箱更近的右侧位置，没想到这成了他逃离的阻碍。

在慌乱中，陶勇冲出诊室直奔楼梯，余光中，陶勇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已是殷红一片。

头也嗡嗡作响，整个人像吃了迷药一样晕眩。

当陶勇跑到楼梯口的拐角处才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刚要转身，凶手已经堵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明晃晃的凶器。重击再次袭来，陶勇整个人被击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扑了过来，同凶手扭打在一起，陶勇趁机爬起来往扶梯处跑去。

这时的陶勇已经神志不清，一位护士看到陶勇，先是一惊，然后迅速连扶带背地将陶勇拖进一个办公室，将门反锁。

护士麻利地拿出酒精、纱布、剪刀开始为陶勇消毒包扎。

这时，陶勇才看到自己的双臂和手已血肉模糊，左臂和左手上的肉翻卷开来，露出白骨。

解救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很多细节是陶勇在事后才知道的。

凶手拿的凶器是一把大型菜刀，非常沉重锋利，陶勇在就诊室就被砍了两刀，一刀在后脑，一刀在左臂小臂。

当陶勇逃到楼梯拐角处时，他的后脖颈又被砍了一刀，左手在下意识挡刀时被横着劈开，右臂也中了一刀，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十秒。

在这个过程中，同在诊室的一位志愿者为了喝止行凶者，后脑被砍了两刀；

一位坐在诊室门口候诊的病人家属，也在替陶勇阻挡行凶者的时候挨了一刀。

还有那个在危急关头冲突来的白色身影，是坐在陶勇斜对面诊室的杨硕大夫。

当时他听到楼道里有异常的声响时，第一时间跑了出来，正好看到鲜血淋漓的陶勇，便下意识追了上去。

当时，他二话没说就扑上去抱住了歹徒，歹徒扭身甩开，一刀劈到他的头部左侧，左耳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正是杨硕大夫给了陶勇奔逃的时间。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是一位姓赵的快递员。他看到满身是血的陶勇，下意识地抄起过道上的广告牌与歹徒对峙。

他一直同歹徒英勇对抗，还不时地劝歹徒冷静。最后，歹徒实在找不到陶勇，坐下来说：“你报警吧。”

很快，值班的保安人员闻讯赶来控制住了歹徒。

凶手

陶勇被救后，在鬼门关挣扎了两周，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是谁想要至他于死地。

当警察告诉他凶手的姓名时，陶勇完全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找不出这个人伤害他的理由。

原来，凶手是陶勇三个月前接诊的一个病人。

这个人生下来双眼高度近视，一年前右眼视网膜脱离，之前在别的医生那里做过三次手术，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找到陶勇时，他的眼球已经是萎缩状态，视网膜全部脱离并且僵硬。

陶勇反复告诉他，最好的医治结果也只能是保住眼球，保留一点视力，但他不想放弃，坚持想试试。

当时的陶勇腰伤复发，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坚持把这个人的手术成功完成了。

但是对于凶手来说，恢复一点点视力是不够的，他怀疑是医生水平问题，于是有了后来的行凶事件。

陶勇在病床上久久难以平静，他认真回忆着和凶手接触的每一秒：这个人身材健硕，面目阴郁，话不多，沟通中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情绪，治疗过程也很配合。

从他的形象穿着来看，生活并不宽裕，手上有着终年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应该是务农或者体力工作者。

手术后，陶勇还特意为他尽量节省医治费用。

他的左眼并没有太大问题，可以自己伏案写字，并不太影响正常生活，到底是为什么，他要置我于死地？

就在陶勇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得知很多患者都来看望过他，一位患者的母亲甚至托人过来，说如果陶勇的手废了，她愿意把自己的手捐给陶勇。

这让陶勇很感动，虽然世间有黑暗，但也充满光明。

慢慢地，陶勇不再纠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他相信法律会有公正的裁决，而自己没必要因为他的扭曲而扭曲自己。

碰伤自己的石头，没有必要对它拳打脚踢，而是要搬开它，继续前行。

正如奥地利著名心理学家弗兰克尔所说的：“人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利，在外界事物与你的反应之间，你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

面对伤害我们的人，我们可以选择原谅或是报复，同理，面对善恶，我们也可以选择做善人或是恶人。

那个行凶者，也许也曾有过善良的时候，但是在面对陶勇时，他选择了恶。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没有谁天生一定善良，有的时候，我们做了好人，只是在面临选择时，我们会选择了善良。

结语

今天我们了解了陶勇医生遭到行凶者伤害的始末，令陶勇医生没想到的是，伤害他的竟然是被他救治成功的患者。

不过，世间虽有黑暗，但依旧存在光明，更多被他救治的患者纷纷送来问候，这让陶勇感受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