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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本书能够陪你抵挡那些风雨欲来的日子
电影《一代宗师》里,宫二对叶问说:“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的确,我们这一生常常伴随着诸多遗憾前行,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在职场中迷茫无措,在选择面前反复纠结,事后又常常追悔自责。
很多时候,明明拿了一手还不错的牌,结果却打得稀巴烂。然后痛心疾首,哀哀欲绝,不知道人生该怎么办。
过往几年,编辑部收到过太多读者的信件和留言,对鲁豫诉说他们的困惑与烦恼,从自律、独居、职场生存,到友谊、生育、亲密关系……
鲁豫也会尽自己所能,用她的人生经验与智慧进行回应和探讨。
她与读者交流讨论了近百个话题,谈少年往事,谈身旁好友,也谈形形色色的受访者,感性、率真、毫无保留,如闺蜜,亦如诤友。
虽然有时候明知人生无解,但她仍在尝试与大家一起探索,去接近生活的真相。
这些真诚的交流如今已被集结成书——《还是要相信》。
鲁豫 著 《还是要相信》
鲁豫称自己是个乐观的宿命论者,某些时刻有些悲观,但内心又充满希望,总是相信她所相信的东西,不会轻易动摇。
她说,“我坚持相信,坚持爱,坚持相信爱,这是我生活的勇气和支点。生活艰难,我希望有一天曲终人散的时候,我可以够本地说:这一生,我坚持最久并引以为傲的,就是爱和生活。”
她也希望这本书,这些文字,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能够给大家同样坚定的力量,陪伴大家一起抵挡那些风雨欲来的日子
还是要相信,那些美好与爱
文|陈鲁豫
西班牙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在新冠隔离日记中写道:
“疫情隔离和我的日常生活没有太大不同,我依然是独自一个人,始终保持着警惕心。这并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发现。”
“我按照日光照进窗户和阳台的节奏生活。”
“我开始不再看时钟。”
“如今我专门规划了电影时间、电视新闻时间,以及不同的阅读时间。”
“唯一的锻炼就是在家里的长廊上走来走去,就是《痛苦与荣耀》里胡丽叶塔·塞拉诺和安东尼奥·班德拉斯走的那条长廊。”
2020年夏天到来之前,身处北京的我,和远在马德里的阿莫多瓦过的是近乎一样的日子。我比他多一些热闹,就是每天下楼取外卖,因此和小区的保安大哥聊成了熟人。
周围的一切异常的缓慢沉静,连朋友圈都不再活色生香了。我坦然地待在家里,看书、看电影、吃东西、做家务。倘若世界不是正遭受病痛,我不介意日子就一直这样散漫地流淌下去。
手里突然有了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于是我又一次看了比利·怀尔德、伍迪·艾伦、希区柯克、黛安·基顿、梅丽尔·斯特里普、马德斯·米克尔森、诺拉·艾弗隆、树木希林等人的作品。
属于阅读的时间,就给了斯蒂芬·茨威格、李娟、傅高义……和没有太多营养但信息量极大、极有意思的《名利场》杂志。作为旁观者,通过光影、文字了解他人的世界,总让我莫名心安。
平生看第一本带字的书大概是在三四岁,一个字都不认识,但记忆力好,一本童谣漫画书听大人讲了两遍就记住了,每每捧着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居然一字不差,只除了一个用词——书中原文我还记得,是“幼儿园里真热闹”,我必定固执地按上海话读成“幼儿园里真闹忙”。
很快,四大名著就来了。我打开名著的方式是看连环画,以及听刘兰芳、袁阔成、曹灿的广播和评书,最后才读了原著。
1981年版的《红楼梦》小人书,人物描绘之精美、文字之凝练,绝对是佳作。那套书我看了太多遍,以至于后来看1987年版电视剧《红楼梦》时,总觉得是根据同名连环画创作而成,就连角色选择都那么神似。
再后来,中学的课堂上、宿舍熄灯后用手电照着,读的是三毛、琼瑶、梁羽生、阿瑟·黑利,还有一本同学们都在读但我怎么都读不下去的厚厚的《简明哲学》。
上大学了,开学第一天,我从广院,也就是现在的中国传媒大学图书馆借了人生中第一本英文读物,书名叫“Laugh Till It Hurts(笑到痛)”,是美国著名喜剧演员、歌手卡罗尔·伯内特的自传。
在我当年的认知里,写书,是伟大如托尔斯泰、曹雪芹才可以做到的事,拥有自传更是伟人的专属。于是,我以为卡罗尔·伯内特是美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星,还专门去问了我的美国外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耸了耸肩说:“嗯,她挺有名的。”轻描淡写地把我说愣了,仅此而已吗?
成长在 20 世纪 80 年代的孩子很幸福,文学、电影都在蓬勃地发展,我和我妈抢着看《十月》《收获》《当代》《译林》,还有那么多电影—《沙鸥》《夕照街》《珍珍的发屋》《雅马哈鱼档》《女大学生宿舍》《青春万岁》《人到中年》《红衣少女》《街上流行红裙子》……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就这样透过银幕了解着火热的生活。
1985年,我在清华大学礼堂看完《红高粱》后,整整一周,眼前一直一片通红。
《红高粱》
1992年,王府井一家影院门口,《阳光灿烂的日子》散场后,我也是站在街边半天回不过神。
2000年,我去中关村看了《过年回家》的首映,很喜欢。去年夏天采访刘琳还提起此事,当年影片中风华正茂的两个女孩,后来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成长,长成了今天美好的样子。
鲁豫采访刘琳
外语片的观影记忆也有很多。邱岳峰配音的电影《简·爱》远比中文版小说翻译得好,特别是简·爱的“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那一段台词(在本书中,我引用了这段话,用的就是电影中的配音台词)。
那时的院线外语片语种丰富,品质也高。《叶塞尼亚》《冷酷的心》《英俊少年》《佐罗》《老枪》《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墨西哥、德国、法国、苏联的电影是我少年时期的大片。
第一次看原版没有配音、没有字幕的英文片是在初二,片名叫“Touched by Love(情暖童心)”,主演戴安·莲恩那时还是个没有发育的小女生,四十年后,她是我最喜欢的好莱坞女演员之一,《托斯卡纳艳阳下》《不忠》是她的代表作,也是我一看再看的电影。
《托斯卡纳艳阳下》
我之所以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一部并不出色的影片,是因为它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当时自认为英语很好了,可第一次听老外在银幕上讲话,却只听懂了百分之二十。这让我无比沮丧。
高考那年,当时的广播电影电视部的影院内部放映《星球大战》,我好想去看,但我爸轻轻的一句“考完再看也不迟”,就让我活活等了八年。1996 年去香港工作后,赶上星战重映,我终于圆梦,却发现并没有那么喜欢。
在香港工作常住的那几年,我疯狂地看片“补课”。香港商店多,连着逛了几天后也就意兴阑珊了,看得多买得少、没什么钱大概是关键。当时,百视达租碟店生意正是红火,我下了班就在里面转。
平常我要么窝在家里看碟,要么就在红磡黄埔花园的影院里,赶上什么看什么,甚至试过在最后一分钟只剩下第一排最后一张票,全程离银幕就那么近地看了《侏罗纪公园》第一部,看完头昏眼花。
《侏罗纪公园》
2000年回到北京,觉得家里什么都好,就是看电影不方便。想看什么,只有去买光盘。不知不觉间,就积攒了几个书柜的光盘,如今看着就剩个感慨。想扔,有点舍不得;不扔吧,没用又占地。
还好,一直跟随着我的那些藏书永远不会过时。
这些年来,我看书、看电影、看剧,忙着看别人演绎生活,常常看得太过投入,而忘了生活远比戏剧来得精彩,忘了参与远比旁观有意义。
2020年生活重启后,我被出版社催着,拖拖拉拉地终于在牛年到来之际,完成了本书的编校工作。书里的文字全部来源于这两年我对于读者、观众问题的回应,她们大部分是年轻女性,困惑痛苦几乎都和情感有关。这些问题,倘若她们不问,我也不会去想。恋爱是要去经历的,纸上谈兵没什么用,别人的鼓励和参与也要警惕。但是,我和读者一问一答的交流却是温暖而治愈的。
2021年了,我依然在阅读、看剧、看电影。新的一年,感觉上应该是新天新地新气象,但困难毛病一样没少,我倒是释然了。疫情最严重时,我期待的不就是生活回归正常吗?
鲁豫 著 《还是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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