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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中国雕塑史奠基之作，名列中国雕塑艺术“四大名著”之一

2021-03-01 19:0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自2014年一直谋划出版“东洋镜”，借“西洋镜”的东风，“东洋镜”终于要跟大家见面了。“东洋镜”前期致力于日本汉学界在中国雕塑、艺术、建筑领域的研究成果，期待与“西洋镜”一道为国内相关领域的学者及爱好者提供原汁原味的史料。

今天为各位推荐的，是《中国美术史·雕塑篇》，日本学者大村西崖的代表作。人们把它和沙畹的《北中国考古图录》（1909）、喜仁龙的《5—14世纪中国雕塑》（1925）、常盘大定与关野贞合著的《中国文化史迹》（1939—1941）合称为海外20世纪上半叶有关中国名胜古迹、文物艺术的“四大名著”。全书由正文和附图两部分组成，约60万字、1000余幅图片。正文以时代为序划分章节，上至太古，下至五代。

这部中国雕塑史的奠基之作近百年来一直是中国雕塑艺术研究的“圣经”。不论是罗振玉、伊东忠太、关野贞的序言，还是梁思成的推荐都指出该巨著的开创之功。

中国雕塑史奠基之作

文 | 某某

来源 | 某某某（ID：abcdefg）

《中国雕塑史》第一辑初版于1915年，原名《中国美术史·雕塑篇》，是大村西崖的代表作。人们把它和沙畹的《北中国考古图录》（1909）、喜仁龙的《5至14世纪中国雕塑》（1925）、常盘大定与关野贞合著的《中国文化史迹》（1939-1941）合称为海外20世纪上半叶有关中国名胜古迹、文物艺术的“四大名著”。全书由正文和附图两部分组成，约60万字、1000余幅图片。正文以时代为序划分章节，上至太古，下至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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鸮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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鸮尊

这部中国雕塑史的奠基之作近百年来一直是中国雕塑艺术研究的“圣经”。不论是罗振玉、伊东忠太、关野贞的序言，还是梁思成的推荐都指出该巨著的开创之功。从下面1915年的自序中正可以略窥一二：中国的书画书籍实在是汗牛充栋，然而专门记录雕塑的书籍，或许是我浅见寡闻，还没有发现一本。许久以来，我都为这一领域缺少典籍而慨叹，于是十多年来，渔猎群书，查阅石墨，搜集资料，未曾懈怠。一度想放弃，但只恨机缘尚不成熟，不能如愿，所幸明治美术界先驱、已故的冈仓觉三率先游历中国，他早已关注中国雕塑，带回广元千佛崖等各地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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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广元千佛崖龛像

同一时期早崎天真长期逗留西安及北京，遍游河南、山西等地，拍摄龙门、大同等石窟及分散于各处的遗迹文物，归国后将影像资料赠予东京美术学校。其见闻精华以华塔寺为首，带回了包括碑铭拓本在内的很多可供尽情研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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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石雕十二支：辰巳

其后还有塚本靖、伊东忠太、关野贞三位博士及平子铎岭亲赴大江南北，无不独辟蹊径，广泛拍摄遗迹。三位博士的照片、拓本等已举行展览会公开展示，又在我的请求之下，允许我复印其中一部。遗憾平子铎岭归国不久便去世，其亲手抄录的簿册，与早崎天真等人所摄照片一并收藏在东京美术学校博物馆，前往观赏时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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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女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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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及胡人俑

加之冈田博士、内堀维文、铃木直三郎、竹内金平、老田太文、八杉直、黄中慧等人带回了道佛雕塑、金玉制品、砖瓦、墨本等，使得帝室博物馆、东西两大学及美术学校馆藏品也逐渐增多，且都可观赏拍摄，更有古时流传至正仓院御物当中的无数珍品，以及入唐诸家请来的佛像，再加上先前抄录汇集的史料，可以略知中国古代雕塑变迁，自觉著述机缘稍成。从此竭力谢绝尘缘，犹如孙生闭户，兀坐萧斋二年，阅览书籍原文数千卷，考证编次，一再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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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金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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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金铜像

听说前清硕学罗叔言（罗振玉）旅居京都，金石鉴藏颇丰，经内藤湖南博士及藤田剑峰介绍，两度登门拜访。我与罗振玉先生一见平生，只言片语，仿佛故交。仰赖这份深厚情谊，我得以借阅两千多种雕塑拓本。不仅使资料近乎倍增，更能够与过去所看到的众多拓本相互参照，补正著录疏漏之处。又承蒙罗振玉先生指教，大有裨益，并且有了新的发现。譬如汉画像石，尤为仰仗他的秘藏，还得到了很多未曾收录的精妙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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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城山第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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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兽画像砖

此后游历京畿，又遍览内藤湖南、松本两位博士，桑名铁城、小川为次郎及大谷光瑞伯、住友男爵、金胎寺等藏品，在关东悉数观赏了关野贞博士、古河虎之助、原富太郎、大仓喜八郎、益田孝、益田英作、今村繁三、松本干一、黑田太久马以及井上侯爵、岛尾子爵等人的珍贵藏品。无锡处士廉君南湖也不辞远道寄来敦煌砖佛拓本，增加了我的见闻。冬去春来，又再度易稿，只好夜以继日三个月，终于交付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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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千佛岩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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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岩外崖大佛

上至太古，止于唐末五代。至于赵宋之后，虽有文献，但大部分文物尚未获得，只能等待后继贤才。中国雕塑种类大致有佛教雕塑、道教雕塑、庙祠雕塑、陵墓仪卫、享堂碑阙、宫馆苑池装饰、镇山镇河雕像，以及各种玉石雕刻、铜铁雕刻、木刻、陶塑、砖瓦。我将它们分门别类，斟酌记述。所录记事约1200项，金石碑铭2600多种。后者当中，收录拓本、照片及真品约1200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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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墓石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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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坐佛石像

还有很多未能辑录。其中，最为珍贵之处未必在于其作为雕塑基本史料的价值，作为宗教史料，对于后世学者同样有可取之处。收录文物附图不过978张，而摄影照片达1300张，其中不乏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成为鸡肋。因像铭缺损，年月不可取用的拓本也不下五六百张。查证八九十位雕塑家的姓名籍贯，这一数量与历代画家相比虽为九牛一毛，但姑且算是抚慰作者泉下之灵。然而万万不敢妄称此书穷尽了中国雕塑史资料。只不过是举其一隅而已。虽然缺漏很多，文献搜集、文物探访也不尽周全而且肯定有谬误。譬如像铭之类，因为未能得到墨本，无法收录文中，仅能提及名目，这在文中比比皆是，期待他日可以补订。然而本书作为首部中国雕塑史，多多少少能够作为后学的参考，便足以让笔者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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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兽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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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背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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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年镜

读到此相信大家也会认可关野贞所说：“当世学者如果以此书为鉴，便可以了解历代艺术的变迁，谙熟周边国家之间的交流，更加方便地知晓源远流长的东方文化。”

相关作者介绍

本文作者：赵省伟。“西洋镜”“东洋镜”“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系列丛书主编。厦门大学历史系毕业，自2011年起专注于中国历史影像的收藏和出版，藏有海量中国主题的法国、德国报纸和书籍。

本书作者：大村西崖（1867—1927）：首个在高等学府开设中国美术史课程的教授，也是运用近代观念和考古材料研究中国美术的开创者。1893年成为东京美术学校雕塑专业第一届毕业生，1902年任东京美术学校东洋美术史教授。1921年10月—1926年5月，曾先后五次访问中国，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1926年专程到苏州吴县甪直镇保圣寺考查罗汉塑像）。出版有《中国美术小史》（1910）、《中国美术史·雕塑篇》（1915）、《中国美术史》（1924）、《中国古美术图谱》（1925）等。

本书译者：疏蒲剑。日本名古屋大学博士毕业，江苏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日语系副主任、讲师，主要研究领域为日语语言学、汉日对比语言学，出版有《日语完全教程》（2013）、《丰臣秀吉》（合译、2014）。

本书译者：姚奕崴。国际关系学院毕业，主要从事日本历史、文学等相关方面的笔译、整编工作，已出版译作30余万字。管浩然：日本皇学馆大学文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日本上代文学，著有《上代学论丛》（和泉书院，2019年5月，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