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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金蔷薇  

2021-02-21 14:3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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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读书让生命从稚嫩到强大,心灵从脆弱到丰满。阅读不仅是一场快乐的精神旅行,还能够照亮平淡的人生,给人以理想。 

还是当知青时,我从一位乡村的中学老师那里借到了两本他珍藏的俄国作家的书,一本是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另一本是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 。那晚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翻起这两本书,立刻被《怎么办》吸引住了,这本书是我一个晚上看完的,我被这本书深深地震撼。

书中那位职业革命家拉赫美托夫,出身于贵族,他刚到彼得堡时,只是一个平常、正直而善良的贵族青年,长得文弱不堪,意志不坚。不久,他结识了一位进步的大学生,在大学生指导下阅读了大量的革命书籍后投身革命事业,决心对自己进行有目的的锻炼。他走出了学校,深入到人民中间去。“他种过庄稼,做过木 匠、摆渡的船夫以及各种对健康有益的行业中的工人;有一回他甚至作为一名纤夫走遍了伏尔加河流域。”在拉赫美托夫身上,概括了那个时代的革命战士和领 袖的优秀品质: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与群众的密切联系,改造世界观的高度自觉性。

作家把这样的人称作“茶里的茶碱,醇酒的芳香……这是优秀人物的精华,这是原动力的原动力,这是世上的盐中之盐。”难怪同时代的革命家普列汉诺夫认为 ,“在每一个出色的俄国革命家身上,都有过许多拉赫美托夫气质。”列宁在小的时候就十分爱读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小说《怎么办》,在一个夏天里,他曾把这 本小说读了五遍。列宁曾说:“我在接触马克思、恩格斯、普列汉诺夫的著作之前,给我影响最大的作家就是车尔尼雪夫斯基,而且这种影响是从《怎么办》开 始的。”

《金蔷薇》则是一部谈创作感想、创作经验和创作活动的书,我居然饶有兴味地把它当作小说一样反复地读了许多遍。全书收录有二十篇文章,每篇都阐发一个 或若干个有关文学创作的问题。有一篇《夜行的驿车》,写安徒生一生清贫、终生未婚,不能离开他的童话世界,与在驿车中相遇的那位热爱艺术也热爱他的贵 妇人,在她富丽的别墅大厅里洒泪而别。从书中,我了解了什么是对文学事业最深刻的理解,对作家劳动的最诚实的忠告,那是注入了作家自己的切身体验的最 宝贵的经验。老清洁工,年复一年地积累金沙打造金蔷薇的故事,让我明白了写作的过程正如收集金沙的过程一样:用几十年,甚至一生的时间,来寻觅、收集、 熔炼、打造这朵金蔷薇,这金蔷薇就是作家捧出的不朽的作品。

我明白了世界的丰富、生动和隐秘。劳动之后,我回到知青小屋,望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常不自觉地记下自己对光与影、色彩与气味的感受,涂抹着,梦想着 有一天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书。《金蔷薇》给我文学梦幻一抹虹霓的影子,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不知道反复读过多少遍这本书,也不知从中获得过多少温暖与慰 藉。我没有踏上过俄罗斯那片土地,但却相信,我已经深深地理解了俄罗斯人的这些精神。

我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写作的,我一直做着我的作家梦。想自己打造一朵金蔷薇。《怎么办》《金蔷薇》给我后来回城,坚持写作,出版我的长篇知青小说《青春 无主》,散文集《途中即景》和许多其他文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趁年轻读书,读点有用的书。读书会给人理想,给人认识社会的能力,让人健康成长。我们这代 知青就是这样过来的,再艰难的环境,我们也没有放下手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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