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金斯学会：近十年美国人口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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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口普查局将陆续公布美国2020年人口普查的结果，提供有关美国人口规模、经济增长、年龄和种族构成的精确数据。根据该局此前发布的大型调查结果，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都市政策项目高级研究员威廉·弗雷（William H. Frey）深入分析了2020年甚至是近十年来美国关键的人口变化趋势。

弗雷指出，美国重要的人口变化趋势包括：史无前例的人口增长停滞、人口地域流动持续下降、老龄化加剧、白人人口规模首次下降、年轻人中种族和民族多样性日益上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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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无前例的人口增长停滞

长期以来美国一直是工业化国家中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在20世纪后半叶尤其如此，因为二战后出现“婴儿潮”以及20世纪80、90年代移民增加。但2020年人口普查可能显示，美国正处于历史上人口增长最少的十年。

数据显示，2019年7月1日至2020年7月1日，美国人口仅增长0.35%，不到2000年水平的一半。这至少是自1900年以来最低的年增长率。这种急剧下降在一定程度上可归因于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它带来了更多的死亡和进一步的移民限制。

尽管如此，本世纪第二个十年仍然是一个出生人数减少、死亡人数增加、移民不平衡的时期。不管联邦政策如何，低自然增长水平（人口老龄化的结果）很可能持续，这表明只有移民增加才能成为美国经济增长的驱动力。

1900至2020年，美国每年的人口增长变化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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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流动持续下降

美国人口停滞的另一个指标是人口的地域流动性低。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人口的迁徙趋势一直呈持续下降态势，当时每年约有20%的美国人迁居。到20世纪90年代末，每年只有15%-16%的人口迁移，到21世纪初这一水平下降到13%-14%，“大衰退”（2008年金融危机）后进一步下降至11%-12%，2020年更是创下9.3%的新低，且近距离和远距离迁徙均在下降。

2020年以来，受新冠疫情影响，许多人从城市迁出或搬回家庭，因此人口流动可能上升。随着疫情消退，过去十年美国人口地域流动长期停滞的情况可能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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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老龄化显著

正如美国人口普查局估计的那样，2020年的人口普查还将凸显美国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的鸿沟急剧扩大。数据显示，2010至2020年，美国55岁以上人口增长27%，是55岁以下总体人口增长率（1.3%）的20倍之多。造成这种分化的最大原因在于“婴儿潮”一代。过去十年中，65-74岁年龄段的人口增加了一半。可以预期，美国所有州、都市区和大多数县55岁以上人口都将出现增长。即使在人口增长停滞的地区，“婴儿潮”一代的“老龄化”也会导致老年人口大幅增加。

年轻人口的情况则截然不同。由于全美范围内年轻人口的增长率近乎为零，移民数量决定了一个地区的年轻人口是增还是减。数据显示，2010至2020年，美国31个州18岁以下人口都大幅减少，包括东北部、中西部和南部内陆的大片地区。相比之下，19个州和华盛顿特区的年轻人口增长，主要是由于年轻人和有孩子的家庭迁入(来自国外和其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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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人口首次下降

据人口普查局最新估计，2010至2019年，美国白人人口小幅减少近1.7万人。如果这一趋势在2020年的全面人口普查中得到证实，那么2010至2020年将是自1790年首次人口普查以来唯一一个白人人口未增长的十年。

白人人口减少是美国人口停滞的主要原因。近几十年来，白人人口增长逐渐越少，从1970至1980年的1120万减少到2000至2010年的280万，而2010至2020年白人人口的降幅将是前所未有的。

与其他种族和族裔相比，白人人口下降主要是由于其年龄结构较老，导致相对于其人口规模，出生率更低、死亡率更高。2019年，美国白人平均年龄为43.7岁，而西语裔为29.8岁，黑人为34.6岁，亚裔为37.5岁。

这意味着其他种族和民族为美国总人口增长作了更大贡献。2010至2019年，美国人口共增加1950万人，其中，西语裔人口占1000万，亚裔、黑人人口分别增长430万、320万。这些群体构成了美国人口增长的主要动力，且未来很可能还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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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一代”和“Z世代”的种族构成更多元

数据显示，目前美国总人口的一半以上是“千禧一代”或更年轻的世代。虽然其增长速度不如老年群体快，但他们的种族构成更多元。

原因之一是，白人人口下降在年轻人中更为显著。自2000年以来，18岁以下白人人口出现绝对人口减少，同时，“千禧一代”及其晚辈则出生在移民数量剧增的年代。从20世纪80年代到21世纪初，移民及其子女在很多方面都对美国年轻人口的增长和多样化作了贡献。

这导致不同代际在多样性方面存在明显差异。约60%的美国人认为自己是白人，“婴儿潮”一代的老年人中这一数字超过70%，但在“Z世代”和更年轻的人口中，这一数字约为35%，他们中近三分之二认为自己是“黑皮肤或棕皮肤”。

这些代际差异对于公共和私营部门的规划来说具有重要意义，特别是对于日益多样化的年轻人口的需求。多样性方面的代沟也进一步助长了“文化代沟”，进而影响着美国政治。更重要的是，随着这些年轻的、多元的世代逐渐变老，其品味、价值观和政治取向将成为美国的“主流”。

美国人口中各世代占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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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对遏制人口停滞至关重要

上述分析清楚表明，美国正处于前所未有的人口停滞之中。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与人口老龄化有关的生育率下降和死亡率上升，而新冠疫情无疑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模式。然而，即使在新冠疫情暴发之前，基于人口普查的人口预测表明，美国未来的人口增长水平将远低于以往的水平。

其中一项主要预测显示，如果目前的生育率、死亡率和移民趋势保持不变，美国人口在2020至2060年将增长22%(达到4.04亿人)，这是过去40年44%增长率的一半。该预测假设每年的移民人数大约是疫情暴发前一年的两倍。如果这种较低的移民水平持续下去，那么2020至2060年的增长率将降至14%(3.76亿人)，平均年增长率为0.32%。

移民减少的一个更大的后果是年轻人口停滞不前。根据人口普查局的主要预测，2020至2035年，美国18岁以下人口将增加4%，倘若移民数量少，那么18岁以下人口将出现零增长。而在上述两项预测中，65岁以上的人口将至少增长38%。确保年轻人口更快增长的一种方法是，将移民人数提高到现有水平的三倍。在这种情况下，年轻人口在未来15年将增长到9%。

总之，考虑到美国本土出生人口迅速老龄化，移民对人口增长，尤其是年轻和劳动力人口增长的作用日益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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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译自布鲁金斯学会网站报告What the 2020 census will reveal about America: Stagnating growth, an aging population, and youthful diversity。译者：沈佳琦

如无注明，图片来源于布鲁金斯学会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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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布鲁金斯学会：近十年美国人口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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