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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表达这件事,我学习了那么久
原创 忘朝 简单心理
我做的咨询是学校免费开设的心理咨询,目前为止去过12次。
最初是从某段时间开始的,我慢慢变得很“不对劲”。
每天赖在床上不想起床,没有做任何事的动力,不爱与父母朋友交流;觉得自己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看似正常去上课、和他人正常交流但心里都知道是在“强迫”自己去做这些事,是竭力在维持一个最低限度的“正常生活”。
整个人像被套进了一个巨大的厚壳子里,外面是空空的,自己内心也是空空的。
那段时间,读《高兴死了》这本书,非常喜欢,也对作者的“勺子”比喻印象深刻——每天早上醒来,会想“今天的自己有几勺能量去做事呢?”通常,能量都非常少。也尝试过只靠自己——看书、与朋友交流——但还是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地往下滑。
我意识到,我必须寻求外界帮助。
看似荒诞的梦境其实一点也不荒诞
一直知道学校有这样的咨询服务,也很庆幸学校为我们提供免费的咨询机会,所以在新学期开始后,我第一时间就预约了咨询,至今12次了。我发现,心理咨询室,是一个轻松的、私密的、我可以分享任何想法与感受的地方。
之前以为,也许在跟很好的朋友相处时也能这样,但慢慢感觉到“是不一样的”。在心理咨询室,我可以放心倾诉任何事情,而不需要对说出口的话语进行自我审视与批判。
那是一个,我能毫无保留哭出来的地方,不需要不好意思,也没有羞耻。
有一次很神奇,当天早上上完课,其实整个人并没有觉得有特别的情绪,以为是很普通的一天。但在走进咨询室说了不到五分钟,我突然哽咽,哭了很久。
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很多压抑的情绪。
当时,我是从那一天发生的一件事开始讲的,讲自己在上课时回答问题答错了,心里觉得很挫败,讲着讲着就引出了整个本科期间在学习上的struggle,从高中的很优秀,到大学的很一般,甚至有时成绩较差,讲到自己说出“人要什么时候接受自己是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
讲到这个部分时,自己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烈,感到非常伤心,眼泪汹涌而出。
我一直记得咨询师她当时的表情——眼神变得有些担忧,很认真专注地倾听,神情依旧是鼓励、包容我的哭泣和倾诉。
原来梦境并不只是梦境
还有一次咨询中比较深刻的经历,是咨询师对我的梦境的解读。
在此之前,我认为自己不常做梦,也因此从不在意偶尔做的梦境内容。但在那一次咨询中,在咨询师鼓励下,我详细描述了我的梦境,咨询师则非常仔细地问了我很多细节,出现的人是怎样的、看到的场景是怎样的、我的看法,甚至也听我讲述了一遍之前相关的寓言。
听完我的描述、问完问题之后,咨询师对一些意象、形象都给出了一定分析解释,与她一起讨论后惊讶发现,看似普通的梦境,反映了很多我的潜意识和当下状态。
我的梦境分为两部分,都很荒诞。
一部分,是我梦到我在看着两个人对打排球。咨询师在仔细询问打球的人、之前我对这项运动的看法、打球的环境等等问题后,她认为,这其实反映了我的两个自我在彼此斗争。
而另一部分,是梦到住在树屋里发生的事。咨询师分析说,树屋里梦到的人,也并不是我现实生活中真正的那个人,而是我的潜意识的集合体,集合的是我对这个人的看法、对这段关系我的一些情绪;甚至我住在树屋这件事,树屋也代表了一种当下的自我状态。
她的分析让我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看似荒诞的梦境其实一点也不荒诞,还可以从中理解自己所处的状态。
与压抑的情绪握手言和了
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咨询中,关于我的存在、情绪的重要性以及我对待我自己情绪的方式,咨询师给的分析或是意见总是让我很惊讶。
就像有人在厚重的石头上接连敲下重重两锤,石头裂开一点点缝隙,之后的光、风、雨露从这些缝里一点点透露到石头掩盖的山洞洞口里。
从此之后,每当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或者我心里情绪很激烈时,以前的自己是会自我责备并压抑这些想法,企图恢复内心的“宁静”。
但现在,我每次会先告诉自己,“我现在很愤怒/伤心/嫉妒”都很正常,这是生命力的体现,然后我会尝试辨别这些情绪以及它产生的原因,看是否能勇敢一些采取行动——这个过程很难,我仍在摸索学习之中。
做咨询之前,我一度生活丧失动力,每天在宿舍连起床的欲望也没有,整个人没办法维持“正常”生活;是在咨询之后,这些想法就很少出现了,我也对自己有了更多了解。
前后最大的变化是,在做咨询之前我没有认识到情绪的力量,做咨询之后,我才慢慢了解到,原来情绪在个人生活中起到那么重要的作用,情绪其实反映了很多东西,过去的经历、当下的状态等等。
带着对情绪的理解和接纳,我看到,在与自己、自己与朋友这两种关系中的自己成长了。
一是,我认识到了很多想法、内心对话其实是在苛责、责备自己。
我明显感到,自己对自己更“温柔”了一点。
同时,这疫情隔离期间,配合比较良好的饮食和适度运动,对自己更加自信了。(还有一点不知道可不可以讲哈哈哈,那就是我感受到了性欲的苏醒、对亲密关系的渴望,这也是被压抑已久的许多情绪慢慢释放中最先触碰的领域吧!)
二是,在朋友相处中,我变得更勇敢、更敢于直接表达自己受伤的感受了。
以前可能是把避而不谈当作“大度”、“无谓”、“包容”,但其实是我自己将害怕、受伤的情绪隐藏了起来;在敢于对朋友直接说出那些以前可能觉得“矫情”的感受后,惊讶地发现,这反而促进了友谊和彼此理解,我的对内攻击也被化解了。
以后,如果我工作后经济负担得起,我想,我会继续定期做心理咨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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