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是座什么样的城市？

原创 星球研究所 星球研究所 收录于话题#探索中国：省市篇31个

↑一群国家地理控，专注于探索极致世界

这是一座

天性如火的城市

它火爆

从湖南卫视的综艺节目

到网红小龙虾、网红奶茶

（排队购买茶颜悦色的人，摄影师@任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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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火辣

剁椒鱼头、辣椒炒肉

米粉、口味虾、臭豆腐

用热辣纯粹的口味

征服人们的味蕾

（左右滑动观看，长沙的美食，从左至右依次为臭豆腐卤虾、猪油拌粉、糖油粑粑、牛肉粉、臭豆腐，摄影师@刘众、刘众、羽尘VISION、丁俊豪、羽尘VI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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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的历史长河中

这座城市的文明

如火一般延续不熄

从商代的青铜重器

到马王堆的惊世国宝

（长沙商代人面纹方鼎，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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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的峥嵘岁月里

无数仁人志士汇聚于此

燃烧如星火般的生命

点燃革命的燎原烈焰

（橘子洲头毛主席雕像，右侧为正在修缮的工人，摄影师@杨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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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它

GDP进入万亿级别

2019年增速更是高达8.1%

在万亿级城市中名列第一

（日出时分的长沙市，图中上方为贺龙体育馆，摄影师@陽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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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相对稳定的房价

宜居的城市环境

丰富的娱乐和美食

又让它连续多年上榜

“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名单

（长沙黄兴步行街，摄影师@杨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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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曾遭烈火焚身

却一次次浴火重生

究竟是什么

让它脱颖而出？

在星球研究所看来

是古往今来的长沙人

他们靠着一股

“吃得苦，耐得烦”的韧劲

延续着长沙千年文化之薪火

又凭着

“霸得蛮，不怕死”的刚强

点亮了长沙热烈火辣的青春

01

山水沙洲

湖南省三面环山

仅在北部留下一个开口

中部的地形也并不平坦

而是一大片丘陵与盆地交错起伏地带

被称为湘中丘陵盆地

长沙

就位于湖南省东北部

丘陵盆地向洞庭湖平原过渡的区域

（湖南省地形图及长沙位置示意，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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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西边是雪峰山余脉

东边是幕阜山、连云山、九岭山

（长沙地形图，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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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人所熟知的

是湘江西岸的岳麓山

（请横屏观看，近处为岳麓山，摄影师@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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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湿气团和干冷气团

在山地中郁积盘旋

使得长沙降水极为充沛

冬季阴冷潮湿

夏季则闷热如蒸笼

（长沙市内的平流雾，摄影师@朱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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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的滋润下

杜鹃、香樟、松柏等植物

如火一般疯狂生长

遍布山林

（位于长沙的湖南省森林植物园，摄影师@高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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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汇聚成溪流

溪流汇聚成江河

最终汇入湘江

（湘江，左下方近处的两条河流从近至远分别为捞刀河、浏阳河，摄影师@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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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下游流速较缓

泥沙在河道中沉积形成沙洲

望去“白沙如霜雪”

因而古人称此地为

“沙”

这是“长沙”得名的说法之一

其中最大最长的一条江心洲

因长有橘树而得名

橘子洲

（请横屏观看，橘子洲全景，摄影师@李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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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一路滔滔向北

接纳浏阳河、捞刀河等支流

最终汇入八百里洞庭

洞庭湖不仅开阔

且时常风浪大作

在航运技术并不发达的年代

无异于一道鬼门关

（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根据他人记述和自己想象而描述的洞庭湖风浪大作之景象，虽有夸张成分，但对于航运技术不发达的古人而言，洞庭湖确是一道不小的交通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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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日星隐曜，山岳潜形

商旅不行，樯倾楫摧”

这让古代的长沙

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

山水沙洲之间

孕育出独特的文化

02

千年文脉

两三千年前

群山环绕的长沙丛林密布

大量虎与象生活其中

充满野性的环境中

古长沙人创造出独特的文化

他们铸造的青铜器

甚至比商王朝的还大、还重

象纹大铜铙（náo）

重达221千克

是已知最重的商代青铜乐器

（长沙商代象纹大铜铙，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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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羊方尊

则是已知最大的商代铜尊

四只羊形态写实

生动而鲜活

（四羊方尊，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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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纹方鼎

更是迄今发现的

唯一以写实人脸

作为纹饰的青铜器

极具“个性”

（商代人面纹方鼎，内部刻有铭文“禾大”，其含义一种说法为“谷粒硕大或丰收”，另一种说法认为是物主标记，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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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期

长沙纳入楚国统治

楚人更是以“狂”著称

楚王熊渠

便立自己的子嗣为王

与中原分庭抗礼

（司马迁《史记·楚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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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

楚人在湘江东岸

一片平坦阶地上

建起一座城池

这便是早期的长沙城

（各时期长沙城位置范围示意图，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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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楚人用生长旺盛的漆树

制作出精美华丽的漆器

（西汉“君幸酒”漆耳杯，仅作示意，从战国到两晋，这种形式的酒器一直是楚地特色，两侧的“耳”形似鸟的双翼，因而又称“羽觞”，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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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优雅飘逸的舞蹈

展现生的狂喜

用充满想象力的帛画

记录下死的洒脱

（长沙陈家大山楚墓中发现的人物夔kuí凤帛画，画面展现的是墓主人的灵魂在龙凤的引导下升天，摄影师@任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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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商周时代到春秋战国

长沙偏居一方，影响力有限

但随后的几次机遇

让它的影响力大为增加

第一次机遇

出现在秦汉时代

随着大一统王朝的建立

北方的统治者将目光投向了岭南

经过长沙的湘江水道

是重要的南北通道之一

西汉统治者为经略岭南

封长沙王、建长沙国

长沙的政治地位迅速提升

（关中经湖南南下岭南的南北大通道，长沙国为西汉诸侯国，地域包含今湖南大部，以及广东、广西、江西、湖北四省区的小部分，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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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的农业、手工业

古代科技、医学等领域

也开始展露头角

在长沙国丞相利苍

及其妻子辛追夫人的墓葬

马王堆汉墓中

发现了大量陪葬品

堪称一座“西汉长沙地下博物馆”

其中重量仅48克的

素纱禅衣

展现出长沙国

高超的丝织技术

（素纱禅衣，摄影师@卢鸣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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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有天界与人间的

T形帛画

呈现汉代长沙人

高超的绘画工艺

（T形帛画，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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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天文气象杂占》

展现出长沙国先进的天文知识

其中绘制的29幅彗星图

是迄今发现最早的

对彗星形态的描绘

（马王堆三号墓中发现的帛书《天文气象杂占》上画的彗星，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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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国南部驻军图》

则以精确的线条

描绘出湘江水系

支流与干流

还以线条的粗细加以区分

（出土于马王堆三号墓的《长沙国南部驻军图》，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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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葬本身也极为奢华

辛追夫人所在的一号墓

深埋于地下16米

并填入万余斤木炭

铺上厚厚的白膏泥层

木炭吸水防潮、白膏泥隔水密封

使得棺椁和遗体保存极为完好

（多次点击屏幕挖开，马王堆汉墓一号墓结构，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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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追夫人的遗体

被四层棺木层层嵌套

（辛追夫人棺木，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摄影师@任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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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层棺木

画满飘逸的彩绘

（马王堆汉墓黑地彩绘棺，摄影师@任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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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机遇

始于南北人口的逆转

从魏晋南北朝到唐安史之乱

北方的战乱迫使大量人口南迁

（中国南北人口比例变化，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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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从两宋到明清

更有江西人口大量移民湖南

几次人口迁移

造成文化的更迭与融合

宋明理学与本土文化结合

成为“勇敢尚武，经世致用”的

湖湘文化

务实的长沙学者们

兴办学堂、发展教育

宋代以后长沙书院林立

尤其是建在岳麓山中的

岳麓书院

更是成为古代四大书院之一

（岳麓书院，摄影师@赵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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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理学大家朱熹

坐镇岳麓书院讲学

引来众多学者、学子汇聚长沙

随后的“两湖分闱”

更是打开了长沙人才的上升渠道

清代湖南共录取进士762名

仅长沙府便有419名

（岳麓书院大成殿，摄影师@朱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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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共同文化“捆绑”在一起的

长沙士人们

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人才群体

湖湘学派

与此同时

随着商业的发展

民间文化愈发热烈火辣

火辣的湘菜

热闹的花鼓戏、湘剧

（长沙湘剧表演，摄影师@王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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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复绚丽的湘绣

火爆的浏阳花炮

汇聚一堂

（如今在橘子洲燃放的烟花便是浏阳出产的花炮，摄影师@李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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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唐代之后

随着政治和经济中心的东移

东侧的大运河-赣江新通道

逐渐崛起

传统的汉江-湘江通道

作用逐渐减弱

邻省江西迅速崛起

经济发达、人才辈出

（新的南北通道，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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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

该如何突破？

03

峥嵘岁月

长沙新的机遇

始于清代中后期的一场战争

彼时太平天国运动爆发

曾国藩受命以长沙为基地

招募乡勇，创立湘军

湘人第一次被系统地组织起来

不同于传统的八旗兵

湘军将领多为知识分子出身

他们深受湖湘文化浸淫

面对尊崇“拜上帝教”的太平军

产生了一种近乎卫道式的精神动力

（清末将领苏元春，早年从湘军出身，后成为提督和抗法将领，此为苏元春晚年照片，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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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湘军军士则

（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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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用楚勇，遍用楚人”

上级军官直接选拔自己的下属

再由下属选拔其下的军士

层层推进

形成一个个相互勾连

极为团结的群体

思想统一、民风彪悍的湘人

再经过严格的训练

形成了“扎硬寨，打死仗”的作风

正是凭借这种作风

湘军硬是平定了横扫半个中国的太平军

（湘军火枪队，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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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

湘人迅速跻身军政高层

开始形成影响全国的力量

甲午战争

则是另一个转折点

在这次战争中

远征辽东的湘军全线溃败

长沙人从震惊到反思

思想发生180°大转弯

维新求变的思潮

开始占据主导

而庞大的湖湘人才群体

则让湖南的维新运动

走在了全国前列

长沙成为维新运动的中心之一

在维新派的推动下

长沙的工矿、水利

邮政、电报等行业迅速发展

1896年

原计划经过江西的粤汉铁路

也改道湖南

铁路线上的长沙

开始迅速爆发

（现在的长沙京广铁路，摄影师@朱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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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

长沙正式开埠

西方轮船大量涌入湘江

长沙成为湖南的航运和外贸中心

（今日湘江上的船只，摄影师@康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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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蓬勃发展

从太平街、药王街

到司门口、八角亭

以及马王街、化龙池、潮宗街、通泰街等

形成了繁华的商业街区

（今日的长沙八角亭一带，摄影师@朱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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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瞩目的

则是新式教育的

“爆发式”发展

1904年

原来的岳麓书院

成为湖南高等学堂

即今日湖南大学的前身

（湖南大学图书馆，摄影师@田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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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后

长沙又先后设立

实业、铁路、法政等专科学堂

成为今日包括中南大学在内的

长沙众多高校的源头

（中南大学校门，摄影师@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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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雅礼会创建雅礼大学

以及我国最早的西医医院之一雅礼医院

两者演变为湘雅医院

成为今日中国中部地区

实力领先的医院之一

（湘雅医院，摄影师@任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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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还有女子院校、师范学院

（湖南第一师范旧址，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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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十余所中学

今日长沙的“四大名校”

仍旧实力强劲

（长郡中学，摄影师@段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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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普及

带来思想的革新

从长沙走出去的人们

先后领导了辛亥革命

和新民主主义革命

（长沙烈士公园纪念塔，摄影师@章彦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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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毛泽东等人

正是从这里

开启了领导革命

乃至创立新中国的路程

（长沙新民学会旧址，蔡和森故居，摄影师@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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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百年的峥嵘岁月里

一代代湖湘儿女

将长沙的爆发推向高潮

（近现代湖南代表人物，他们虽不一定为长沙籍贯，但或在长沙接受教育，或在长沙开展活动，他们中的许多人跨越不同时期，图中以其活动和贡献主要集中的时期进行划分，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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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风头正劲的长沙

被战争打乱了前进的脚步

1938年

侵华日军逼近长沙

国民政府决定实行焦土政策

但由于实施人员的疏忽

导致大火提前燃起

长沙城90%地表建筑被烧毁

未来得及撤离的30000余人丧生

史称“文夕大火”

（1938年11月，长沙大火后，一名难童坐在已成瓦砾的家园，AI上色，图片来源@秦风老照片馆/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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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1942年

日军三次进攻长沙

（第一次长沙会战中，我方军队与日军激战，AI上色，图片来源@秦风老照片馆/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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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守军

凭借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天险

以及两侧丘陵地形

三次击退日军

（第三次长沙会战中，我军采取“天炉战术”，引诱日军进入包围圈后歼灭，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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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

日军再次集结20万人进犯

长沙不幸沦陷

虽然一年后日本投降

但一场大火和四场大战

让这座城市元气大伤

长沙

该如何重生？

04

火辣之城

新中国成立后的长沙

工业基础几乎损失殆尽

在新中国最早的工业建设中

又因地理位置不占优势

没能承接任何重大项目

但湖湘文化中

“经世致用”的精神还在

长沙人一直在寻求工业的突破

他们再次将务实精神发挥到极致

选择了最“硬”的一个行业

工程机械

（建设中的长沙新港码头，摄影师@章彦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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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初

改革开放让中国进入了大规模建设时代

但当时80%的施工企业

还在使用塔吊运输混凝土

先进的混凝土泵技术

被外国公司高价垄断

于是在1992年

长沙建筑机械研究院毅然转型

成立中联建设机械产业公司

利用研究院的技术积累

研发出国产混凝土泵

打破了技术垄断

也让长沙的工程机械产业

初出茅庐

（2015年中联重科在麓谷工业园区展示其新涂装的混凝土泵车，中联重科如今已发展为中国装备制造业巨头，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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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伴随着大基建的浪潮

中联公司迅速崛起

成为中国装备制造龙头企业之一

此外

还带动了更多

具有专业背景的创业者

投入工程机械的大潮

三一重工、山河智能

等企业相继崛起

承包了中国80%的混凝土机械

70%的液压静力压桩机

45%的旋挖钻机

30%的汽车起重机等

（三一重工的汽车起重机和港口龙门吊，摄影师@章彦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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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的铁建重工

更是突破国外多年的技术壁垒

成功研制出大型国产盾构机

（国内首台大直径敞开式硬岩掘进机“月城凉山号”，前身为铁建重工隧道掘进机“长春号”，摄影师@贺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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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长沙工程机械产业链

总产值突破2000亿元

使长沙成为一座

超级“硬核”的城市

而湖湘文化中

浪漫自由的一面

也开始崭露头角

形成长沙别具一格的

娱乐文化

长沙人爱玩、会玩

在20世纪8、90年代

长沙的歌厅、酒吧、足浴遍布全城

以至于长沙人戏称自己为“脚都”

（化龙池酒吧街，摄影师@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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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文化也是热火朝天

街边的臭豆腐、口味虾

很快成为火爆全国的美食

（长沙的文和友龙虾馆，摄影师@任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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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业也开始恢复

虽然大火烧掉了大多数古建筑

但岳麓山中仍保留较为完好

（岳麓山中的爱晚亭，为清朝所建，摄影师@蔡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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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电视的出现

让长沙的娱乐文化走向全国

发展为一个庞大的产业

1996年

在大多数国内电视节目

还都板正严肃的时代

湖南经视频道

率先推出了多档综艺节目

在湖南斩获40%以上的收视率

开启了电视娱乐的新时代

（湖南经视的综艺节目《越策越开心》，是长沙人更爱看的本地节目，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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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

湖南卫视开播

更是将娱乐推向高潮

《快乐大本营》一度火遍全国

《超级女声》曾引发万人空巷

这些夹杂着“塑料普通话”的节目

在一众标准发音的电视节目中

反而成为独特的吸引力和记忆点

创新的节目和鲜明的特色

让湖南卫视打向全国

（湖南广电大楼，摄影师@段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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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娱乐

长沙也从未忘记严肃文化的传承

湖南出版集团以

“走向世界丛书” “湖湘文库”等

兼具视野与深度的丛书闻名全国

梅溪湖剧院、谢子龙艺术馆等

承担着市民的文艺需求

（请横屏观看，梅溪湖剧院内的一场音乐会排练，摄影师@羽尘VI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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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长沙进入高铁时代

京广高铁与沪昆高铁在长沙交汇

成为全国八纵八横的大布局中

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

（长沙高铁线路，制图@郑艺/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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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列高铁

在长沙南站往来穿梭

带来了大量人力和物力资源

再次打开了长沙的“枷锁”

（长沙南站出站的高铁，摄影师@李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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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因而更加火爆

大量人才的涌入

让长沙的高新技术产业

也开始逐渐发力

超级杂交稻

天河超算

中低速磁悬浮

北斗卫星等等

先后汇聚长沙

（长沙的磁悬浮列车，摄影师@李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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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沙的火爆、火辣

不仅体现在这些“高大上”的产业

更在三千年未曾断绝的市井人间

它是黄兴路、解放西路拥挤的街道

（七夕节，长沙街头出现了“♥”形红灯，摄影师@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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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橘子洲头

燃起的烟花

（人们在杜甫江阁前看橘子洲烟花，摄影师@刘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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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长沙

也许还保留着一些旧日的痕迹

不如武汉、成都那么光鲜亮丽

但正是这些让它更“接地气”

塑造出一座别样的

火辣之城

从河西到河东

从沉静的岳麓山

到繁华的人间烟火

截然分明

又紧密连接、完美融合

（请横屏观看，从黑麋峰看长沙市，摄影师@彭诗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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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长沙

山河与岁月

赋予它千年的底蕴

一代代长沙人

赋予它如火的青春

正所谓

（出自长沙天心阁对联，根据陈泽珲《长沙名胜楹联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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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云山都入眼，万家烟火总关心”

创作团队

撰文：成冰纪

图片：0736混迹0731

设计：王申雯

地图：郑艺

审校：撸书猫、风子

封面摄影师：李咸良

参考文献

[1]谭仲池. 长沙通史[M]. 湖南教育出版社, 2013.

[2]朱奇志. 论长沙文化行为模式与楚文化之关系[J]. 船山学刊, 2003.

[3]彭雪开. 长沙地名源流考[J]. 长沙大学学报, 2016.

[4]朱翔. 湖南地理[M].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4.

[5]陈建明. 马王堆汉墓研究[M]. 岳麓书社, 2013.

[6]黄朴华. 长沙古城址考古发现与研究[M]. 岳麓书社, 2016.

[7]彭韧. 长沙制造是如何“造”成的[J]. 21世纪商业评论, 2008.

[8]匡跃辉等. 长沙市文化产业发展模式研究[J]. 成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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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国家地理控，专注于探索极致世界

原标题：《长沙，是座什么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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