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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金 | 抵达世界真实和隐秘道路的摄影师

2020-12-16 11:5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纪实影社纪实影社

近年在写作之余喜欢上了街拍，尤其是那些日本的提影家让我不能自拔，那种情绪的和充满个人生命经验的作品让我喜欢。或者说，我迷失在那些照片里，那些照片给我一种身体和灵魂上的震荡，让我想呐喊，声嘶力竭的那种，对我所处的时代。复杂荡动的街头成了我另一个场域，让我置身其中，让我迷恋，让我从旁观这个世界到置身在这个世界之中。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某个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了赵利文老师的照片。尤其是一张几个儿童在游戏，两个儿童在地上，一个儿童坐着，在坐着的儿童旁边还有几个＂护法＂似的小孩。我承认我被震撼了。这照片里透着一个民族的某种东西，某种思想，甚至是某种揭露的力量。摄影师用照片呈现出来了。我不能说这里面有一种批判意识，但照片会说话，你看到的是什么，根据个人的生命经历体验到什么，就是什么。他的照片是那么平静，是的，平静。我看到的是平静中蕴含的强大力量，是隐藏在照片后面的。根据我菜鸟般的拍摄经验，我觉得拍出这样的照片是难的。

后来，不知道在某个群里，看到赵老师的名字，就加上了微信，赵老师还送了我他的几本摄影集。我更加系统地看了赵老师的照片：《流浪艺人》、《适垃圾台》、《痕迹》、《1980年代的城市记忆》、《人间乡土》，还有他拍终南山上的那些隐士的照片。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记录那么简单，这些照片更加滲透出一个拍摄者的悲悯情怀，对他生活的城市的影像留存，对那些边缘人的生活状态的影像记录。这些记录即使画面充满了动感，但内里是散发出平静的力量，或者说是质朴的，不花哨的。当你与照片对视的时候，你会被里面的故事和人物神态深深吸引。这些照片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存在的价值，反倒是更加珍贵起来。

这种平静在很多时候，我理解为一种艺术的内部气质，或者说是气味，是我喜欢的。也许只有经历了生命的动和混沌之后，才能在照片里呈现出来这样的生命的澄澈。或者说，赵老师的照片呈现的是人性，那些善良的，丑的，但他的表述，他照片里的故事是平静的……我想，我们需要这样的记录者，在时间的流逝中，这些照片已经开始发出逝去时代的味道……时间和照片都会说话，照片让时间回到记忆。

摄影：赵利文

再联想到我之前看到的那种情化的东西，我不能说那不好，那也是一个艺术的表达，但那样的表达可能在某一刻击中观看者，但赵老师这样的照片，是需要品的，品酒和品茶那样去品，咂摸的。在品的过程中，有了生命的碰撞，有了对过往的联想，有了那种故事生发出来的感动和慈悲。这也许就是赵老师的内在情怀，一位未曾谋面的老师，在照片上没得说、人品又是那么好，把他喜欢的摄影师常常推荐给我这个街拍的菜鸟，让我也受益匪浅。我也在思考赵老师照片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是本源，是来自民间的，是正道。这么想后，我释然了。我要在他的作品和那种情化的作品找到属于我的通路。同时，赵老师那些照片也在我脑海里闪映着，那些影像带着它们的故事，还有那些人物，从那个年代向我走来，仿佛在告诉我，有一个叫赵利文的摄影师让它们有了生命……甚至赋予了它们在过去和未来存在的尊严。

摄影：赵利文

我期待赵利文老师那些还没有整理出来的影像，那一定是个更大的宝藏，一定有着别人没有触及和看到的世界万象，有着别人看不到的纯洁和污秽。作为我这个街拍的菜鸟，我想说，谢谢赵利文老师，您提供了另一条抵达世界真实和隐秘的道路。

摄影：赵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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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利文，中国艺术民工，当代纪实摄影的践行者。中国摄影师协会收藏专业副会长，【终南山赵相馆】（艺术馆）负责人，收藏家，《艺术围城》杂志主编。1968年生于古城西安，从1985年开始从事纪实摄影创作30年，代表作《流浪艺人》、《世俗西安》、《终南隐士》、《别墅人家》等。他的作品1200多幅先后被国内外博物馆以及艺术机构个人收藏。2020年一月韩国拍摄个人记录片《一个人的西安老街道》电视台43分钟播出。收藏中国摄影师胡力、罗怀学、严志刚、刘铮、刘一、柏雨果等100多幅作品。

中华民族的里子是乡土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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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收藏家吕晚溪先生：中华民族的里子是乡土中国

最近又认真翻阅了赵利文老师的新书《乡土中国》，从中感受到赵老师对于乡土风情的关注以他发自内心的一往情深。这本书里收入的几百幅摄影作品几乎囊括了陕西各地区乡土风情和农村风貌，一一翻阅，把读者的心绪带回到八九十年代的难忘岁月。照片里几位老人聚在一起抽旱烟的场景，如今的农村已难得一见。木桩架起的简易秋千，玩的开心的人们再也找不回童年的感觉了吧。趴上树杈看演出的孩子们，勾起我儿时过年看社火的记忆。坐满拖拉机回家的人们，多么熟悉的乡情。再苦不能苦孩子标语下排队等着放学的儿童，都是有着乡村生活的人所不能遗忘的经历。重拾记忆，梦回故园，从《乡土中国》看到社会的飞速发展，也看到一代代国人在向往着幸福安康的生活所付出过的努力。

记者赵亮：和赵利文相识快三十年了，这个自称是中国艺术民工，当代纪实摄影的践行者老哥，从1985年开始从事纪实摄影创作30多年，代表作品《流浪艺人》、《世俗西安》、《终南隐士》、《别墅人家》《人间乡土》等，为我们留下了80年代古城西安极其珍贵的历史风俗文献影像，其作品堪称是80年代中国城市影像的清明上河图。

自1982年利文拍下第一张照片至今，36年来，他像苦行僧修行一般，起居生活上简朴随意，毫不讲究，但对于摄影有一股超乎常人的坚守和痴迷的投入，利文始终认为，好的影像是有灵魂的。所以，他一直用质朴、冷峻的黑白照片记录着文明在中国西部留下的种种痕迹，成为几代人的集体回忆，以及这个时代的精神痕迹。可以说他是专注于中国80年代城市影像的先锋者与觉醒者，他的作品1000多幅先后被国内外博物馆以及艺术机构个人收藏。诗人萧沉说他的作品镜头语言直接、简洁朴素、纯粹，观看所指明确、精准、主次分明，不含糊，不犹豫，不做作，无杂念。

而在我看来，利文兄尽管游离在体制之外，但保持独立之摄影精神、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不为外物所动的坚强意志。从八十年代开始，《文化名人写真》到《终南山隐士》，《流浪艺人》《邂逅垃圾台》《人间乡土》到现在跟拍流浪者王政龙，他以最朴实的拍摄手法，完全以个人的视角，一种温情的态度，去记录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这些人物，微如草介，但真实感人，不知其名，却有血有肉。这么多年来，利文用相机探究天人之际用瞬间记录生相变化，拼尽全力圆满自我理想。可以说每一部专题，利文都是投入生命、投入热情在拍摄。

利文曾说过，直到按不动快门的那一刻，才是他告别职业摄影生涯的那一天。由此可见利文对摄影事业的投入和热爱，所以在中国纪实摄影历史上，他的作品价值一定经得起时间最严酷的考验，成为一座城市、一个民族的共同记忆，从而有着独特的历史贡献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