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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亚轩深夜直播“翻车”上热搜,你可能正在充当抑郁症的帮手
原创 KY KnowYourself
KY作者 / Li
编辑 / KY主创们
这段时间在追综艺《女儿们的恋爱》第三季,看到萧亚轩在节目中情绪平稳,和男友黄皓恩爱有加,吃狗粮吃到撑的同时,也感到非常欣慰。
毕竟,就在前不久,萧亚轩因为深夜直播“翻车”上了热搜,让大家都很担心她是不是抑郁症复发——直播中她精神恍惚、动作迟缓、说话有气无力、“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吃东西时连拿稳筷子都很勉强。这两年,明星患抑郁症的消息频繁上热搜,也将这一话题带到了大众的面前。更早的时候,马思纯在综艺《看我的生活》中曾自述记忆力变差,记不住台词;觉得周围聊天的朋友“有点吵”;一起露营时,也不和大家一起爬山、滑索道,别人盛情邀请,她却要大家“不要管她”……
她提到自己病了在服药,最严重的时候,连从床走到房门口都做不到,但令人遗憾的是,有许多网友在评论中攻击她,认为她就是“作”、“矫情”、“情商低”……不难发现,虽然大家因为明星热搜而对抑郁症有了更多关注,但不少人仍然对抑郁症及抑郁症患者持有大量的偏见和误解。从心理学专业的角度来看,这无疑会加重患者的心理负担,给ta们带来疾病以外更深重的痛苦。我们因此决定撰写此文,澄清一些对抑郁症的偏见和误解,让真正的抑郁症患者的声音被更多人听见。
今天的文章,我们希望你看到最后。
01.
人们通常所说的抑郁症,其实是对重度抑郁障碍(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的简称。
患抑郁症会出现一些典型症状,比如:
· 几乎所有时间都处在低落的情绪;
· 对几乎所有活动丧失兴趣;
· 几乎每天都失眠,或睡眠过多;
· 经常感到自己毫无价值;
· 反复出现死亡的想法;
· ……
抑郁症会严重损害患者的身体健康和社会功能,给患者带来极大痛苦。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全球约有超过3亿人受到抑郁症的困扰。
尽管抑郁症已经非常普遍,人们对它也不那么陌生,社会上对抑郁症的谣言、误解还在广为流传:
误解一:得抑郁症是因为心态不好,软弱、矫情、想太多的人才会得抑郁症。
这可能是最常见的对抑郁症的误解。即使许多人已经知道抑郁症是一种疾病,并不是简单的心情差,人们仍然会觉得,只有心理本来就有问题的人才会得抑郁症,心态好的人是不会得抑郁症的。
事实上,抑郁症背后有非常复杂的原因。除了诸如神经质、消极应对等心理层面的易感因素,生理方面的变化,也是重要的致病因素。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过度活动是被最广泛证实的与抑郁症相关的生理异常(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13)。
5-羟色胺,也就是血清素分泌减少,也被证实与抑郁症有关(Rubin et al., 1996)。
而日本慈惠会医科大学的最新研究甚至发现,抑郁症与潜伏在我们体内的一种疱疹病毒(HHV-6B)相关。研究者检验出,当我们非常疲劳时,这种潜伏的病毒会激增,导致大脑压力亢进,我们患抑郁症的可能性会增加至原来的12.2倍(Kobayash et al., 2020)。
除此之外,一些负面的经历也被证实是抑郁症的风险因素。
童年遭遇虐待、抛弃等,被证明与重度抑郁症显著相关(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13)。而其他生活中的压力生活事件,比如高水平的工作压力(high job strain)、工作中的不安全感(job insecurity)等,也被证实会促使抑郁症的发生(Wang et al., 2012)。
所以,认为心态不好的人才会得抑郁症,是非常不科学的。
误解二:得抑郁症都会感到悲伤、绝望,产生自杀的想法,没有就不是抑郁症。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抑郁症患者都会想自杀。抑郁症分为轻度(mild)、中度(medium)、重度(severe),自杀倾向的产生与抑郁症的严重程度相关。一般来说,轻度和中度抑郁症不被认为会增加自杀的风险(Robin et al., 2014)。一项在欧洲的调查也发现,在被确诊的抑郁症患者中,有自杀倾向的患者占46.67%,其余53.33%的患者并没有自杀倾向(Dold et al., 2018)。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抑郁症患者都会出现“情绪低落”的现象。“对所有的事都失去兴趣”是比情绪低落更为普遍的抑郁症症状。
《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5)也指出,不同年龄的患者表现出的抑郁症症状也是不同的。比如,儿童、青少年患者可能出现易激惹或心境不稳定,而不是悲伤或沮丧;嗜睡的症状较多地出现在年轻的抑郁症患者中。
而更重要的是,对抑郁症的污名化也会导致人们故意隐藏自己的症状(Gillihan, 2017):一些患者即使不开心也要装作开心。临床医师们也发现,许多患者在就诊时不愿谈论自己的感受和情绪,只是聚焦在躯体的症状,认为自己只是身体出了问题(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13)。
误解三:治疗抑郁症主要靠心理调节,患者要保持积极乐观,多跟人交流、多关注正能量的事。
正如前文提到,抑郁症是有生理基础的,因此抑郁症需要药物治疗,并不能只靠“调节”。美国精神医学学会(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也指出,面对中度、重度抑郁症患者,抗抑郁药是首要考虑(initial choice)的治疗手段。心理治疗也有助于抑郁症的治疗。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心理动力疗法(Psychodynamic Therapy)等多种心理治疗手段,都被证明对抑郁症有效(Meekums et al., 2015)。
虽然在抑郁症的治疗过程中,病人自己的努力也非常重要,但专业人士的帮助才是治疗抑郁症最可靠的方法。前往三甲医院的精神科或精神卫生中心就诊。自己调整、朋友家人陪伴,都不能替代专业人士的诊断和治疗。
02.对抑郁症的误解会给抑郁症患者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Ta们会因为这些误解得不到正确的对待和支持,经历多重的压力,甚至致使病情加重。
那么,抑郁症患者希望自己被如何对待呢?
1. 谈论抑郁症前,先了解抑郁症
误解往往源于不了解。通过正确的途径了解抑郁症,尽量避免因为不了解产生误会,是每个人都能做的事。
比如,知道抑郁症有生理基础后,我们就不会简单粗暴地将抑郁症归咎为患者想不开、脆弱,还去教育他们坚强、想开点。
2. 别再将抑郁症当成好玩的事去猎奇、假装抑郁症在被大家熟知的过程中渐渐成为了社交资本,许多人抱着猎奇的心态去议论,甚至利用抑郁症的标签给自己带来关注和便利。网络上也因此有了“抑郁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说法。但是这种猎奇心态给真正的抑郁症患者带来了污名,人们会感到抑郁症“谁都说自己有”、“随处可见”、“太容易伪装”。遇到真正的抑郁症患者时,人们免不了也带着这样的揣测看ta们,抑郁症患者因此承担了不必要的误解和指责。
3. 将问题和人区分开。“性情大变”是疾病引起的,不是我们的本意
抑郁症会破坏人的行动力、社交能力、思维方式……让周遭的人感到患者懒了、冷漠了,或怎么劝都不听。而这些都可能让人们在和患者相处时产生不愉快,影响患者的人际关系。
而我们常常会忘了患者只是病了,反而会怪罪患者。研究发现,关系质量下降时,未患病的一方常常倾向于怪罪患病一方,认为患病一方应该为关系变差负责(Reham et al., 2015)。
但这些变化是疾病引起的。我们需要明白对方只是病了,不想动弹也好、回避社交也好,都不是ta们故意为之,ta们只是抑郁症的受害者,平常的ta们并不是这样的。
4. 给患者ta们需要的帮助抑郁症患者会感到强烈的失控感,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不可控,自己做什么都不能改变现状。因此,如果你希望提供帮助,最有效的办法之一是让ta感到你一直都在,愿意理解、帮助ta。这会帮ta们在一定程度上“锚定”生活,找回一点对生活的控制感。
每个抑郁症患者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想要帮助他们时,记得询问他们需要什么,而不是给出我们觉得有效的建议。
比如,你可以问ta们:“你想我陪你聊聊吗?”或者“你希望我做点什么,能让你感觉好一点?”让ta们感到自己被看见、被接纳,对ta们来说,就是很好的疗愈过程。
KY作者说:抑郁症已经成为了一种常见病,我们也越来越经常在身边看到患有抑郁症的人。可让我们担心的是,对抑郁症的误解仍然广泛存在;我们担心患病的人在与疾病抗争的同时,还要承受误解带来的伤害。
没有人应该因为患病遭到苛待。我希望,每个人每一次小小的包容、理解、接纳,都将最终为抑郁症患者营造更有关怀、支持的社会环境。
以上。正文到此结束。
2012年加拿大曾有一项针对抑郁症康复的研究,在收集到的2000多份问卷中,研究者发现有2/5已完全康复的样本,完全康复者最大特征是拥有“情感支持系统”(supportive relationships),他们在“我有给我安全感和幸福感的人际关系”这一项上勾选的“是”次数比未完全康复者多出七倍。
换句话说,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身边哪怕只有一个能支持他们的人,也可以为他们走出抑郁提供极大力量。为此,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腾讯广告、腾讯CDC联合举办的“我是创益人”大赛,孵化了微信小游戏“迷雾心城”,游戏通过迷雾的形式模拟抑郁症患者的内心,在游戏进程中,每一个NPC的回答都将决定人物的剧情走向,帮助他们走出抑郁的迷雾。
除游戏环节带大家了解和抑郁症患者的相处模式,应用中还有抑郁症症状、抑郁情绪和抑郁症区别的科普。同时,你也可以在应用中进行抑郁症快速自查,其中配备的抑郁症自查表BDC以及SDS测试,是被广泛使用的抑郁症自我初筛量表,通过测试可以获得具有针对性的建议。抑郁症作为仅次于癌症的人类第2大杀手,每年逾百万抑郁症患者死于自杀,几乎每1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饱受抑郁症的折磨,然而接受正规治疗的患者却不到7%,即便整个社会对抑郁症似乎并不陌生,社会却仍有许多对抑郁症的误解。
为此,中国福利基金会和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发起了【看见抑郁艺术展】和【抑郁症关爱计划】,前者旨在通过艺术,不羞愧、不批判、不指责地带领社会更多人了解并关注抑郁,后者则通过线上线下的联动,帮扶那些正在迷雾中的患者。
也许那些仍处迷雾的抑郁症患者就在你我身边,迫切需要一只能牵着Ta走出黑暗的手,或许是给予他们一些情感上的支持,又或许是通过公益捐献为他们贡献一份心力……快跟上我们的脚步,为他们驱散心中迷雾。
References: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13).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Dold, M., Bartova, L., Fugger, G., Kautzky, A., Souery, D., Mendlewicz, J., ... & Serretti, A. (2018). Major depression and the degree of suicidality: results of the European Group for the Study of Resistant Depression (GSRD).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Neuro-psycho-pharmacology, 21(6), 539-549.
Gillihan, S. J. (2017). Can you be depressed without knowing it? Psychological Today.
Meekums, B., Karkou, V., & Nelson, E. A. (2015). Dance movement therapy for depression.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Kobayashi, N., Oka, N., Takahashi, M., Shimada, K., Ishii, A., Tatebayashi, Y., ... & Kondo, K. (2020). Human herpesvirus 6B greatly increases risk of depression by activating 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axis during latent phase of infection. iScience, 101187. Rehman, U. S., Evraire, L. E., Karimiha, G., & Goodnight, J. A. (2015). Actor‐partner effects and the differential roles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in intimate relationships: A cross‐sectional and longitudinal analysis.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71(7), 715-724. Rubin, R. T., Phillips, J. J., McCracken, J. T., & Sadow, T. F. (1996). Adrenal gland volume in major depression: relationship to basal and stimulated pituitary-adrenal cortical axis function. Biological psychiatry, 40(2), 89-97. Wang, J., Patten, S. B., Currie, S., Sareen, J., & Schmitz, N. (2012). A population-based longitudinal study on work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the risk of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American Journal of Epidemiology, 176(1), 5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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