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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上海时间”④|杨浦滨江百年遗存,孕育水岸艺术空间
以“全球艺场·上海时间”为主题的上海国际艺术品交易月前不久落下帏幕,然而,艺术的“上海时间”仍在延续。“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近期深入探访上海滨江美术馆群,探寻艺术的“上海时间”与背后。本期聚焦杨浦滨江的建筑与艺术空间改建。
始建于19至20世纪的上海机器制造局、瑞记纱厂、瑞镕船厂、杨树浦水厂等300多家工业老厂,见证过上海近代工业的崛起。随着20世纪90年代城市更新,这些杨浦滨江地区的工厂逐步退出历史舞台。作为上海滨水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杨浦滨江在2019年迎来了“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改造后的艺术空间从旧厂房的荒芜中破茧而出。
杨浦滨江夜景航拍 ©田方方
上海的“杨树浦”,初为河流名,后为路名、区片名。因其便利的航运位置,曾是近代中国工业的聚集区。在工厂码头盘踞之下,周围居民一直以来“临江不见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滨江会成为市民休憩的场所。
从“下只角”的工业地带,到岸线贯通,旧厂房焕发新功能、5.5公里滨江岸线还首次将公共艺术作品引入其中,并与建筑师的改建、景观设计相融合,提升公共空间品质。
大岩·奥斯卡尔作品《时间之载》,作品为一条16米长的玻璃船被放置在一篇波澜起伏的草地中央,涉及此地曾经作为港口的历史。©欣稚锋艺术机构
杨浦滨江的历史
杨浦滨江是指杨浦区从西面的秦皇岛路至黎平路、绵延5.5公里沿黄浦江的滨江带。开埠之初的杨树浦僻处一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后,因为优越的航运、生产用水条件,加之低廉的地价,吸引着中外客商接踵而至,陆续兴办起众多工厂,至十九世纪末杨树浦一带已成为工业区。
1864-1866年的美租界图。 ©《上海城市地图集成》
20世纪40年代以前,杨树浦路上汇聚了上海机器制造局(建于1882年)、瑞记纱厂(建于1895年)、瑞镕船厂(建于1900年)、杨树浦水厂(建于1881年)、怡和冷库(始建于1920年)、上海煤气公司(始建于1932年)、上海电力公司江边电站(始建于1911)等不同门类的工业企业三百多家,几乎涵盖了所有近代工业形态,成为近代中国工业的集聚地。同时,厂区北侧相邻的地块也形成了大规模的职员和工人聚居区。
历史上的杨树浦工业区。 ©Virtual Shanghai
然而,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上海的发展和城市的更新,杨树浦的优势不在,但在产业和城市空间的重构中,杨浦滨江成为上海城市滨水空间转型的重要地区。据中国科学院院士、同济大学教授郑时龄介绍,20世纪90年代,政府对复兴岛及其运河进行了开发利用的国际方案征集,提出了诸如生态岛、论坛岛的开发理念。2010年对杨浦滨江南段3.4公里岸线,36.8平方公里范围的地区举办了第一次国际方案征集,以上海船厂、杨浦大桥地区为核心,综合工业遗产和产业开发,试图形成滨江开发的理念。杨浦滨江是最重要的工业转型地带,在多轮讨论调研后,规划理念逐渐清晰,到了2017年,在市规局的协调下,确定了利用输水管建造栈桥的方案,利用原有的高桩码头,解決了滨江贯通的难题。同时,启动了杨浦滨江南段及杨浦大桥以北1.1公里线的滨江规划设计。2019年秋日,随着“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的开幕,杨浦滨江南段5.5公里滨水公共空间(从秦皇岛路至定海路)贯通开放。
2018年杨浦滨江改造前航拍。 ©致正建筑工作室
杨浦滨江改造后航拍 ©田方方
不少专家在接受采访时都认为,杨浦滨江是在世界范围内是工业遗存最大、也是保护较好的区域之一。上海杨浦滨江投资开发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左卫东对“澎湃新闻 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表示:“杨浦滨江的目标是打造‘世界级滨水公共空间’,对于‘世界级’的定义,不是‘高大上’,而是要作出独一无二的滨水岸线,讲好百年工业遗存的故事。在工业遗存的保留保护中,首先确认‘以文化为引领、以科技创新为核心’作为开发建设的理念,具体设计中,除了融入公共艺术、在公共建筑上采用工业设计风格,还把原本各厂在杨浦滨江建立的时代和区域在公共走道上留下‘印记’,且照明路灯也是基于工业元素设计的水管灯。”
杨树浦水厂滨江带 © 章明
如何让杨浦滨江成为“世界级滨水公共空间”和城市的会客厅,公共艺术和公众文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2019年“城市空间艺术季”,把过去博物馆、美术馆里的艺术推广到城市空间中,在一个开放的空间中,公众也看到整个岸线的发展,当艺术季主场馆展览闭幕后,5.5公里中20件公共艺术作品永久留存(2019年滨江艺术季期间完成14件),工业遗存、历史记忆、城市文明在此对话。
杨树浦电厂滨江带现状 © 田方方
公共艺术介入滨江开发
杨浦滨江的20件公共艺术作品是在上海规资局、上海文旅局、杨浦区政府领导下,杨浦滨江投资开发有限公司与艺术季执行策展单位暨永久点位及公开征集总承包单位欣稚锋艺术机构(Art Pioneer Studio)共同建设,也是中国使用国家公共财政资金,于城市中心投资大型国际公共艺术项目的首例。
目《“目”之廊》,该作品位于旧上海电厂,如今成为一个开阔的艺术空间。 ©田方方
对于公共艺术在杨浦滨江的落地细节,欣稚锋艺术机构创始人汪斌说:“最早的策展方案中有80位国内外候选艺术家,经过筛选有30个艺术家在原有基础上完善方案,在经过规划局、路政局、学委会等各相关部门的探讨后,有6位艺术家的方案被撤下。但又因为疫情等原因,有几件无法完成,其中就包括去世不久的日本物派艺术家原口典之的作品,最终落地完成的共20个点位的作品(19个是邀请点位,1个是公开征集)。”
基于杨浦滨江原有的电厂、船厂、棉纺厂、煤厂的设施,很多艺术家在前来考察时,便被此地原有的工业遗存吸引,并基于此进行创作。其中体量最大的是瑞士艺术家费利斯·瓦里尼的作品《起重机的对角线》。这件跨越三座起重机的作品,位于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上海工部局电气处新厂旧址、密丰绒线厂旧址、裕丰纺织株式会社旧址建设控制地带内。
瑞士艺术家费利斯·瓦里尼的作品《起重机的对角线》。 ©费利斯·瓦里尼
“我第一次来到杨浦滨江时,这里没有建筑,空空如也,我不知如何创作。直到三架橘红色的起重机进入眼帘,一切才明朗了起来。” 《起重机的对角线》创作者、法国艺术家费利斯·瓦里尼(Felice Varini)此前在接受澎湃新闻专访时说,“我当时非常开心,这是全新的工作场景,它不是封闭的空间,但也不是完全开放”,当杨浦滨江开放,瓦里尼漫步其上,“公众不用去博物馆和画廊,在杨浦滨江散步时就可以看到我的作品,这是很高兴的事。”
《起重机的对角线》(局部) ©费利斯·瓦里尼
在《起重机的对角线》不远处便是始建于1911年的上海电力公司江边电站,即杨树浦发电厂。这座江边电站,曾经是远东最大的火力发电厂,发电量曾占全市总发电量的70%以上,在大工业时代之初,杨树浦发电厂105米高的烟囱一度是中国最高的建筑物,也是船只驶入上海港的地标。2010年,杨树浦发电厂正式停工,踏上转型之路。曾是发电厂储灰空间的灰仓被改造为“灰仓美术馆”,三个巨大的罐体中展示了葡萄牙艺术家荷塞·吉马良斯《诗人之屋》、日本艺术家高桥启祐《一个世界》、中国艺术家韩家英《相遇》、章明的《钢之迷宫》和《灰之迷宫》4组永久艺术品。
荷塞·吉马良斯《诗人之屋》,该件作品为灯光装置,位于电厂储灰罐中。 ©欣稚锋艺术机构
其中,吉马良斯把“诗人之屋”称为“冥想之屋”,艺术家认为罐体如同一座寺庙,此间恒久寂静,艺术家以作品留给杨浦滨江一方安静思索之所。同样运用色彩元素,吉马良斯还在滨江防汛墙之外的栈桥上做了4座拱门,烘托着公共空间中的节日气氛,也提示着不同文化在黄浦江上相遇。
荷塞·吉马良斯《拱门:艺术、旅行与相遇》。 ©欣稚锋艺术机构
艺术作品在杨浦滨江并不是高高在上的,除了发生在周遭、可以触碰外,有些作品直接表达了“在地文化”与居民的生活印记。比如宋冬在电站辅机厂东厂地块由刘宇扬建筑事务所改建的“印记花园”中所建的“若冲园”。在艺术家的自我阐述中,“‘若冲园’来自《道德经》‘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作品与建筑师、园林师合作,营造出‘互文’的关系。同时利用传统园林中的‘置景’和‘借景’产生而出的美学植入当代的创造之中。”
宋冬《若冲园》。 ©宋冬
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艺术家以大中小三个“盆景”构成的当代园林被投射到地面上产生些许虚幻的色彩,其镜面的外观反射出周边的旧厂房、人工湖,形成作品与环境的融合关系,走入“盆景”之中,能看到来自杨浦滨江附近居民家的旧物,通过旧物利用的方式将体现市民生活日常的用品结合进入艺术家构建的铁架之中。譬如,艺术家收集了来自周边不同家庭、不同市场的几百盏灯,它们曾经照亮过千家万户,而现在被汇于一处,在这里产生一种新的、“无用之用”的功效。宋冬在创作的前期调研中,也了解到在滨江之外的杨树浦,居民正在动迁,他认为,原住民本身的精神、生活印记,包括他们的谈话、生活方式都是一种软文化。他把自己的这件公共艺术作品视作“一个能与周边产生相对密切对话的小型博物馆”,在其中,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历史文脉与当代发展以及民众的情感和温度集于一处,相遇、对话、思考并面向未来。
调研和创作中的宋冬。 ©欣稚锋艺术机构
“所有的杨浦滨江公共艺术作品的策划,与上海城市发展融合在一起,所以在制作过程中,其实也更多考虑到当地文脉与建筑景观设计的融合。比如宋冬作品的点位,我们也在不断协调艺术家作品与刘宇扬建筑事务所设计的景观的关系,双方也从最初不理解,但是最后就达成共识、相得益彰。”汪斌说。
宋冬《若冲园》。 ©宋冬
工业遗存如何再次焕发生机
在杨浦滨江20件永久公共艺术作品中,还有一件位于一间名为“白七”的咖啡馆中,这件作品来自日本艺术家川添善行。所谓“白七”,原为“皂”,这里原是创建于1923年的英商中国肥皂公司,后为上海制皂厂,“白丽”、“蜂花”、“扇牌”、“固本”等老品牌都出自于此,2008年上海制皂厂迁址,近10年后,当建筑师进入这片厂区,试图更新其功能时,这里早已是一个藤蔓密布的无人之境。
原上海制皂厂,改建后作为“皂梦空间”©田方方
改造上海制皂厂的是致正建筑工作室主持建筑师张斌,他所见的这片无人之境是制皂厂生产时污水处理系统所用的气浮池、生物转盘、沉淀池、监测楼等多栋建于1990年代的建筑,因其建筑年代距今不久,该厂区被列为拆除建筑,通过建筑师和专家的多轮论证,这座“没有身份”的建筑得以保留。如何通过改建让这栋“没有身份”的工业遗产建筑本身和历史肌理得以保留并焕发新功能,是放在建筑师面前的课题。
2018年,改造前的肥皂厂厂房。©徐亮
为了让“物料流线”变“体验流线”、“生产现场”变“文化现场”,建筑师为气浮池、次氯酸钠池、调节池加上了顶,并把水池之间的原始场地垫高到7米标高(与防汛墙同高),作为登高眺望的观江平台。再将中压水解楼的建筑楼层减量,并把原本防汛墙边的检测楼降低到7米标高之下,成为平台之下的灰空间,供公众休憩。
肥皂厂施工过程 ©致正建筑工作室
在建筑下部,通过钢管通道将不同的水池串联互通,形成一系列的明暗转换,高低错落,内外翻转的空间。张斌坦言,钢管通道既是保留下的原本的工业记忆,同时钢管将建筑击穿,空间得以互通,让当年的物料流线复刻成如今人们的行走的空间体验。当人们在一个个钢管之间穿行时,将遇见各种形态的空间,其中包括了围在建筑内的露天花园、户外剧场和川添善行的为空间定制的作品《1年/1万年》。
川添善行《1年/1万年》。©田方方
川添善行创造的“人造钟乳洞”,之所以名为《1年/1万年》也与肥皂有关。天然的钟乳洞需要耗费千万年才可形成,却也可以通过化学手段,利用盐混合肥皂制造。一年与一万年之间,体现的是人类的智慧和大自然的神奇。川添善行利用一种名为FRP的新型塑料材料制作成锥形,并在周围喷上肥皂,当遇到上海梅雨潮湿的日子,水泥建筑上偶尔滴下的水滴,凝结在钟乳石上构成淡淡的肥皂香,形成视觉与嗅觉的感官体验,也让人不禁去思考时间这一永恒的哲学问题。
制皂厂罐区 ©陈颢
川添善行的这件作品位于“生物转盘”之下,如今的生物转盘被种上了植物,形成了一处“屋顶花园”,在原上海制皂厂厂区西侧是原来的皂厂储罐区还有一处更大的花园,名为“香料花园”,建筑团队在此地种植上了原本用于制作肥皂的香草,并用钢藤架在再现了原本的储罐,随着时间的推移,香草布满花园,爬山虎攀上旧墙,构成一个野趣的空间,而制皂厂其他更新的建筑外墙之下也埋下了植物的种子。几个春秋之后,这一片建筑的外观将回到张斌第一眼看到它们时人工与自然长在一起的样子。
制皂厂沿江航拍 ©田方方
改造之后,原上海制皂厂区域也有了新的名字——皂梦空间,随着新业态的注入,“皂梦空间”将注入肥皂剧场等与肥皂结合的主题项目,通过参与互动的方式,回望历史与品牌,未来这组工业遗产将转化为集新生活方式与浸入体验为核心的主题博物馆。
制皂厂屋顶花园 ©陈颢
原本计划拆除的上海制皂厂经过一次次论证会、改造为“皂梦空间”,但这只是杨浦滨江工业遗产转化的一处,张斌的致正建筑工作室联合刘宇扬建筑事务所和大舍建筑设计事务所构成设计联盟,改造了杨浦大桥以东的六处老厂,这六厂自西向东分别是电站辅机厂西厂、国棉九厂、电站辅机厂东厂、上海制皂厂、杨树浦煤场、杨树浦煤气厂,共占据约1.3公里滨江岸线。
改造前后的国棉九厂©致正建筑工作室(左) ©田方方( 右)
在改造之初,除了近10处规划保留建筑物,建筑师的工作除了改造建筑外,还包括对“留改拆保建筑及构筑物”提出设想和建议,使其保留。
水栈桥上荷塞·吉马良斯的作品,以及改造后的肥皂厂。 ©田方方
比如,电站辅机厂西厂被保留下的物流的门卫室,被改造为 “卫亭”和“值亭”,一处供游人歇脚之所,另一处放置着公共艺术作品《山》。东厂的一处废弃厂房的“共生构架”被保留成为一个公共活动区域。
夜幕下的徐震作品《山》。 ©Xu Zhen®
煤气厂区域,在原为运送生产煤气的原料而设的煤炭卸载码头上,有一堵约90米长4米高的混凝土墙在改造后形成一个被称为“边园”的区域。这堵墙原本的作用是为了防止煤炭滑落入江,当厂房移走,长墙便成为了沉默且颓然的存在。长墙本有两堵,沿江的一堵早被拆除,就近填入了码头和防汛墙之间的缝隙里。
左:煤气厂原状 ©致正建筑工作室;右:边园©田方方
而剩下的一堵,在大舍建筑设计事务所的改造下以原本混凝土墙为基础,把一个跨越防汛墙和码头缝隙的坡道连桥、腾空的长廊、可以闲坐的亭,都附着在这堵坚实的墙上。并以一个单坡的屋顶,定义了墙内外的空间,墙内对着带有荒废感的花园,墙外则是挑空的看江高廊。失去卸煤功能的昔日码头成为了今日城市漫步者的场所。
边园,坚实的混凝土墙作为继续建造的基础,©田方方
在历史保护建筑和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再利用上,杨浦滨江投资开发有限公司党委书记左卫东认为,“绝不是简单的拆和建的问题,对于需要原貌保护的文物单位按原貌修缮。在重现原貌的基础上,还需要呈现它的风貌。但风貌保留保护之后,它在公共空间中的功能是不一样的,从原来的仓库、生产车间变为提供百姓公共服务的场所。在改造过程中除了重塑功能、重现风貌外,还需要依据建筑功能塑造它的价值。工业遗产的位置如有与规划相冲突的,则通过设计把基础设施建设规划与建筑有机融合。同时,也邀请规划专家支招如何更好的保护和利用。随着规划设计理念越来越新,也会找到更多解决问题的方案。”
电机辅机厂西厂-共生构架。 ©田方方
“过去工业厂房多造成为创意办公的园区,但工业遗产应该植入新的功能,可以变为学校、住宅、剧场、博物馆……”郑时龄说,“滨江地带,不单单是要吸引市民来,更多是要吸引市民来参与活动。”
如今,杨浦滨江虽然已经贯通,但工业遗产的改造依旧在进行中,电厂的烟囱、色彩鲜艳的龙门吊、一处处旧厂房都是不同时代的证物,它们与江对岸的高层建筑构成了近现代的对话。
保留工业遗产是规划者、建筑师与开发部门合作的结果,未来它们如何与城市、与滨江景观、与人发生关系,还需开发部门、管理部门、后期运营部门联合。
杨浦滨江今貌,图为理查德·威尔逊《黄埔货场》。 ©田方方
目前,除了有漫步道跑步道骑行道外,杨浦滨江岸线上有多家咖啡厅、“渔人码头”处也开有餐饮店,还不定期有集市和快闪店;大、小广场和市民驿站在为老百姓提供各种公共服务外,也举行新品发布等活动。未来杨浦大桥之下,建于1921年的四层无梁楼盖双子仓库的西侧仓库将变身世界技能博物馆。
但要真正变成多元的空间,还需要更多业态的植入。在杨浦滨江之外的杨树浦路,是一片正在拆迁的地带,这也提醒着城市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的,作为老工业基地的杨浦欲正在完成转型,滨江只是起点。
(注:本文所提及的公共艺术作品均为2020年新落成的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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