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大就是好,多就是美”,前苏联的军工美学有多暴力?
原创 SME SME科技故事
1917年,俄国革命一声炮响,将存在了数个世纪的俄罗斯帝国轰得分崩离析。5年艰难的内战,最终成就了一个庞大的联邦制社会主义国家——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正式成立。不足百年间,苏联人经历了内战、一战、二战、冷战,红军的坦克曾以钢铁洪流之势直逼德国纳粹首都柏林,前苏联的卫星与飞船也曾以领先全球之势率先进入太空。
1957年,苏联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斯普特尼克一号 是人类进入太空的标志然而这头迅速攀上世界之巅的巨兽,却在1991年骤然分崩离析。
不足百年的传奇,放到历史的长河中像是一闪而过的璀璨星光,很容易就被忽略。再加上美帝称霸全球几十年来的文化传播对历史记忆的洗刷,让更多东西被历史厚重的烟尘所掩盖,渐渐变得鲜为人知。
谈起苏联,我们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骁勇善战追着熊欺负的毛子”,再有就是“大就是强、多就是美”的军工暴力美学。但其实,作为一个当时世界全方位一流的国家,属于苏联的美学,远远不止于战争机器的暴力之美。
美国人创作的《苏维埃进行曲》 已经成了“钢铁洪流式苏联”的形象代表
世界对苏联“暴力美学”的印象,基本来源于他们在二战期间充满力量感的军工研究发明与进攻性极强的大纵深战术。
二战初期,苏联即以他们独立研发的多炮塔坦克T-35战车震撼了欧洲各国。在当时尽管对于坦克战车实现多炮塔无死角攻击的设计设想是主流,但真正能设计出来并投入量产的却只有家底雄厚的苏联。
苏联的T-35多炮塔坦克虽然后来在实战中证实了,过分注重加强火力覆盖面的多炮塔坦克并不实用。但这一型号坦克的形象威慑力十足,依旧经常出现在苏联面向西方的各种阅兵仪式上。
多炮塔之路行不太通,崇尚绝对力量的苏联人就开始整起了加大炮弹口径的活。
不久后,决定二战进程的苏联T-34中型坦克设计出炉并投入生产。首批T-34坦克使用的76毫米火炮,在其炮塔后部还加装了一挺DP-27机枪(就是常被误称为“DP-28”的那款大盘鸡)。
2018年 俄罗斯专门拍了一部电影来纪念这款传奇般的T-34坦克面对刚出现的76毫米火炮,德军的坦克根本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型号。直到战争中期,纳粹德国“虎式坦克”投入战场,德军才有一战之力。但很快,苏联也将T-34坦克的炮弹加以升级到85毫米,使T-34/85坦克成为二战中盟军最强的坦克之一。
而这次火力升级,是苏联人直接将一款防空炮改装到坦克上完成的。在如此“暴力”的升级下,德军的虎式、豹式坦克前装甲挨上一发炮弹也会被直接击穿。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截至二战结束,光是T-34/76和T-34/85两款坦克的总生产量,就达到了40000辆以上。
于是后来,“大就是好,多就是美”的暴力美学称号就这样被安在了苏联头上。
拖拉机加大炮的暴力美学 “斯大林之锤”:1931年式203毫米Б-4型榴弹炮除了二战期间应用最广、影响最大的坦克,苏联军工的“暴力美学”还更多地体现在美苏冷战期间用以威慑西方各国的超级武器研发。
1961年苏联在新地岛试爆了自己研制的一枚氢弹。这枚被称为“沙皇炸弹”的巨型核武器长达8米,它的爆炸当量为一亿吨TNT炸药。为了安全起见苏联将试爆弹威力削减了一半,但其威力仍达到了当年日本广岛原子弹的3800倍。
从160公里外拍摄的沙皇炸弹蘑菇云,蘑菇云上端厚度达到了56公里另外在1966年,苏联还成功试飞了一款被称为“里海怪物”的地效飞行器。
在流体力学领域有一个至今仍有争议的“地面效应”,其现象表现为当运动的飞行器距离地面(或水面)很近时,整个飞行器体的上下压力差增大,其升力会瞬间增加。飞机飞行员在降落过程中就能很明显感受到这一升力。
从1930年代就有很多国家想利用这一原理研制地效飞行器,但最终只有苏联科学家坚持下来,成功利用这种效应研制出了多款地效飞行器。
长度接近100米的苏联初代“里海怪物”“里海怪物”是世界上第二大的飞机,那么第一大的飞机呢?
也是苏联造的——1985年生产的安东诺夫(Antonov)AN-225运输机。有趣的是,这架可以装载近300吨货物的超级巨型飞机现在还在服役。归属于乌克兰的它一个月前刚来过中国,为了协助全球应对COVID-19疫情运输防疫物资。
正在天津等待物资上机的安-225二战时为苏联战士送行的爱情歌曲《喀秋莎》 才是原汁原味的苏联
事实上,除了“大就是美”这种压迫力十足的粗犷美学,到了和平时期的苏联美学研究发展迅速,也出现了多种风格迥异的探索。
其中最出彩的要数随着美苏太空竞赛延伸出来的苏联社会主义科幻美学。
苏联飞行员兼插画艺术家Konstantin Artseulov的作品这种对于未来科幻生活的美好幻想,我们一直以为只存在于美国科幻小说及电影中。但其实作为当时世界两大一流强国之一的苏联,国内各种科学家、建筑师、艺术家也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进行了无数科幻式的艺术探索。
只是在成王败寇的人类世界,苏联这些艺术成果没能像美国艺术一般传播到世界各地,对全球好几代人产生潜移默化的深远影响。
而在乌克兰、俄罗斯等地,至今屹立着一些苏联时期的未来主义建筑,仍在无声地告诉有幸见到的路人:苏联艺术,远不止于暴力美学。
德鲁日巴疗养院 1985年机器人与技术研究控制院大楼 1987年苏维埃之家 现位于俄罗斯加里宁格勒 未完工属于苏维埃的传奇时代已经落幕近30年,当我们回首那段炮火纷飞的峥嵘岁月,既有对昔日盟友的感激,也有对后来他们分崩离析的感叹。
对这个昔日老大哥留下的无数文化遗产,他们独树一帜的美学理念、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还有各种自信心爆棚的大胆科学尝试,都是值得我们挖掘借鉴(或者引以为戒)的财富。
凌继尧.苏联美学: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中——访苏联著名美学家M.C.卡冈. 苏联美坛巡礼
Zaloga, Steven J, Jim Kinnear. T-34-85 Medium Tank 1944–94 (New Vanguard 20). Oxford: Osprey Publishing.
Greg Goebel. The Soviet Buran shuttle program. Postscript: The Other Shuttles. Retrieved 21 August 2012.
Komissarov, Sergey (2002). Russia's Ekranoplans:The Caspian Sea Monster and other WiG Craft. Hinkley: Midland Publishing.
本文为澎湃号作者或机构在澎湃新闻上传并发布,仅代表该作者或机构观点,不代表澎湃新闻的观点或立场,澎湃新闻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申请澎湃号请用电脑访问http://renzheng.thepaper.cn。
- 报料热线: 021-962866
- 报料邮箱: news@thepaper.cn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1120170006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沪B2-2017116
© 2014-2024 上海东方报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