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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奈和他的饭圈文化
原创 梦多 梦多的礼物
前些天看了本霓虹金写的「美术馆里聊怪咖」,虽然用谁最“变态”的方式科普艺术圈跟看故事会一样轻松,但最后一章牵强附会寻找德加变态的证据实在让人不能忍,属于典型的先下结论再找证据。
马奈为朋友画的《在温室里》不过其中八卦的马奈之爱情倒是打开了我的好奇按钮:为什么没有人把马奈的轶事搬上银幕?电影的信息量相当于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钢琴课》+《烈火情人》打包,绝对加料不加价,而片名可以借用《如果·爱》。
看了看马奈的照片,似乎外形积分很难兑换到大电影。梵高转过头,表示对我的唾弃。于是我从剧本创作者的角度思考了一下:没错,马奈的故事里缺少谋杀和疯癫两大戏剧元素。
* 首先声明,由于搜集的证据有限,故事在真实基础上增加了一些想象力的浓度。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的生平:他出身于一个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布尔乔亚家庭,父亲是内务部首席司法官,母亲是外交官的女儿。作为家中的长子,马奈的未来职业从起跑线上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学法律或当海军军官。
从马奈的肖像画里就能感受到他爹的家长作风但不要小看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马奈通过两次考不上海军学校等非常规手段迫使父亲出钱让他去学画。
在19世纪,对于马奈这种家庭来说,儿子想当艺术家这件事就跟小泉小太郎跟他爹说“欧多桑,我要进娱乐圈了,不满意你就取关我吧”差不多,既然儿子这么不会看脸色,震怒之余只能无可奈何接受。
油画作者:安格尔 GIF作者:贰喜当时学院派的代表是以保守僵硬著称的安格尔,古典、写实、雕塑般的风格才是美术殿堂的至高境界。
虽然如愿以偿进入画室接受正统的教育,但马奈反骨的个性又让他深陷推崇古典主义的泥潭。因为在当时,绘画的题材、构图甚至用色都要遵循一套严格公式,以至于他不禁发出“上画室如上坟”的感慨。
马奈的离经叛道,从他的代表作就能看出来。
“独秀同学,你是橄榄屁股坐不牢么?”别说入选官方沙龙,这种“有伤风化”的作品没被举报罚钱已经很好了。由于马奈身边的黑子太多,搞得马奈都神经敏感了,有次一位温和的评论家刚评论了两句,就被马奈直接甩了一个巴掌。
然而你再横,也横不过法兰西皇帝。拿破仑三世在“落选作品展”上看到这幅《草地上的午餐》后,直接把这个展览给封了20年,导致靠它引流的小众画家集体遭殃。
1867年,无缘进入世博会的马奈存心在马路对面搞了个展,他在宣传目录里这样写道:“马奈先生根本无意于提出抗议……反对者是以传统观念来理解绘画的形式手法和观点的……马奈先生只不过是要做他自己,而不是某一个别人。”
如果马奈活在当代,想必会省下办展的钱,给自己买个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的热搜(当然结果可能依然是nobody cares)。
“Just do it”的马奈先生可谓堪称「最能惹怒上流人士的画家」,反正粉丝就印象派那几个圈地自萌,评论界的黑子倒是一茬又一茬。那幅玉体横陈《奥林匹亚》在巴黎美术年展展出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群众的暴力威胁,最后只能被安置在展厅的门楣上方,挂得高到要拿望远镜看。
《吹短笛的男孩》即便是现在看来稀松平常的画,也被评论家称之为“画平得像扑克牌一样”。
你,有没有发现马奈的特别之处?
没错,马奈简直就像抠图大师一样把背景给PS了,通过虚化背景来突出前景,西方油画由此走进新时代,实现从三次元我到二次元的跨越。
ITV纪录片《马奈:现代生活肖像》虽然大胆革新的马奈被印象派画家视作为老大哥,但他本人却极力和印象派画展划清界限,虽然画作看起来总在和主流唱反调,实际上他还是挺渴望得到艺术圈认可,走向人生赢家的,毕竟艺术家的声誉和订单多少都依赖于官方沙龙展。
像马奈这种为了精致生活花钱如流水的二世祖,也是要恰饭的啊。
左为马奈绘制维多琳肖像右为维多琳代表作
讽刺的是,马奈画《草地上的午餐》和《奥利匹亚》使用的女模特维多琳·默兰(也是他从街上找来的酒吧女)按照沙龙喜爱的套路创作,比他还先一步得到官方认证并进行展出,想想也是蛮气的吼。
马奈习惯拿熟人做模特画肖像,除了维多琳以外,还有两个画画的女人——他唯一的弟子艾娃·冈萨雷斯和印象派圈子里的唯一女性贝尔特·莫里索。
1她与他的红尘暧昧
如果以翻牌子的数量为标准,莫里索无疑是最受宠的模特。
维多琳·默兰艾娃·冈萨雷斯贝尔特·莫里索贝尔特·莫里索(Berthe Morisot)和马奈一样来自富裕的家庭,父亲曾在帝国时期做过省长。
绘画和缝纫、音乐一样,对于19世纪的千金而言算是陶冶情操的不错消遣,莫里索和姐姐们学画的初衷无非是在父亲生日时奉上画像争宠,不过莫里索学画画要比姐姐们认真很多,她从小就立志成为职业画家,并师从于风景大师柯罗。
《梳妆的女子》,莫里索如果不是因为入坑印象派,传统画派出身的她应该早就被官方沙龙盖章了。
莫里索注意到马奈是他们在卢浮宫临摹的时候,不过直到一次家庭聚会,莫里索才被正式介绍给马奈。两人相谈甚欢,在这之后马奈便邀请莫里索做他的模特,第一幅肖像作品《在阳台上》就成了经典名画,贡布里希在《艺术的故事》里用880字为大家点解了这幅画。
《在阳台上》,马奈不过当她兴冲冲跑去画展欣赏这幅画之后,却仿佛看到后置镜头里的自己:蛤?这人是我?
20多岁的女孩,眼神中闪现出50岁的光芒。嗯,换我肯定不想找他画了。但是莫里索不一样,她的表面身份是画家,本体是马奈的迷妹,欧巴的再度邀请怎么可以拒绝!她和马奈的社交关系,可不是扛着长枪短炮拍爱豆的站姐能比的。
马奈画笔下莫里索尽管马奈其貌不扬并且发际线已经后移,但人家才思过人举止优雅风趣幽默,对标小女生脑补的成熟大叔,把莫里索迷得眉梢眼角都是笑。
不信你看马奈给她画得又一幅肖像。
相比之前那张画作,这张肖像明显是带滤镜的,隔着世纪都能看出莫里索面对马奈时的砰砰心跳。莫里索对马奈的好感可以追溯到两人初识之际,当时莫里索准备将《画家的母亲和姐姐》投稿给沙龙展,但因为好友不看好这幅作品,使她一下子陷入了信心危机,被邀请去画室的马奈没有多说什么,立刻拿起画笔帮她细细修改。
脆弱时所遇的温柔最具杀伤力。除了给马奈做模特,接受绘画上的指点,莫里索也同样在艺术上影响过马奈,比如将他引向户外,带给他印象派的迅捷笔触和明亮色彩。
《莫奈在船上画室》,马奈据说莫里索是个极为矜持的人,不太爱说话,和别人保持着某种“生人勿近”的距离,但是印象派画家们倒是都挺喜欢她,她的家也是印象派的活动据点之一(这么说起来莫里索的身份类似于后援团的管理者)。可能是因为淡然的性子,反倒和脾气相冲的男画家们恰好保持着稳定平和的关系。
这样的冰美人,断不会对马奈直抒胸臆,哪怕被心头那团火燎伤,也只能把心事写给家人。
「你明白我内心的痛苦。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与他在一起的愉快而亲密的日子。我为他作模特的时候,他那充满魅力的机智总能使我连续几小时保持兴奋的状态……」
等等等等,我发现了一个滑点,突然明白了莫里索为什么会爱上马奈。
此刻的你,有没有感受到马奈的炙热眼神?这其实是一个心理学效应,对方凝视的双眼会持续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也就是说增加目光的接触,即使表面上不动声色,人们内心也会解读出无限的不可说含义。对莫里索来说,马奈绘画时凝视让她产生了彼此相爱的错觉。
也难怪画家和模特常常发生些意难忘。
莫里索在拘谨/放松状态下的确判若两人当莫里索眼神锁定马奈时,她可能不知晓或装作并未察觉,有一双眼睛也怔怔地望着她,那热情的方向来自爱德华·马奈的弟弟欧仁。
长兄如父的爱德华不会不知道。
但欧仁比起哥哥就显得木讷很多了,且在艺术上没什么造诣。如果不巧流落至相亲界,一定会被介绍人贴上“老实”的标签(哥哥在介绍人眼里简直是“画赤膊女人”的下作胚,绝对拿不出手),来彰显其可靠的商誉,然而“老实”二字足以令妹子们探究的热情熄灭。
可想而知,欧仁在莫里索心中的排序是怎样的。
她痴痴认定,自己和爱德华才是天生一对。印象派的圈层很小,他们经常一同出入社交场合,爱情线似乎是水到渠成了。但问题是——马奈已经结婚了。亲爱的读者,看到这里,你觉得马奈到底爱不爱莫里索?
如果不爱,马奈为什么一直找她做模特,难道图的是找她做模特不花钱,还是觉得对方取消粉籍会导致不安?
如果爱的话,马奈顾及的是影响她大家闺秀的身份并招致丑闻,还是担心成为弟弟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2
他与她海誓山盟
马奈和苏珊娜结婚的时候,他们的孩子莱昂已经十来岁了。未婚生子的名声在当时绝对是让家族蒙羞的,所以马奈和太太至死都对外宣称莱昂是自己的弟弟。
滑动查看更多图片尽管从未公开父子关系,但马奈对莱昂挺疼爱的,单单有莱昂出镜的肖像画就达到17幅之巨,远超以上的所有女人。
他的妻子苏珊娜则是被马奈的父亲奥古斯特请来给两个儿子做钢琴教师的,虽然是个出身平凡的荷兰女孩,但她相当有钢琴天赋。李斯特在听过她演奏之后,便鼓励她去巴黎谋求发展。
于是22岁的苏珊娜便来到了马奈的家,之后的走向就是八点档狗血剧了。马奈正值血气方刚的19岁,说起来他从来都不是规矩的孩子,据说在当见习水手的时候就染上了梅毒。三年之后,苏珊娜偷偷生下了莱昂。以弟弟的身份报了户口,教父教母一栏填了她和马奈的名字。
直到马奈那位严苛的父亲去世后,同居十年的两人才正式结为夫妻。
苏珊娜可能是唯一一个不会给马奈偶像待遇的女人,她也几乎不涉足马奈的社交生活。我们眼里的她,多半是她在马奈画布上的女神形象。和照片比起来,苏珊娜的肖像画美得宛若古典时期的仙女。
显然在现实还原度上,马奈对苏珊娜是有私心的。
《春天》(这位名叫珍妮的模特也是马奈喜爱的)据说马奈在《草地上的野餐》里,裸女的丰腴身形其实是借用太太的。他喜欢称她为“胖胖的苏珊娜”,显然对这种微胖的体态情有独钟。这样看来,骨感的莫里索确实差了一口气。
以马奈的人格魅力,愿领号码牌的学生应该多,但他至死也只收了一个弟子,相当于这档“偶像练习生”里只有一个学员,接受导师一对一的指导,那就是马奈迷妹二号艾娃·冈萨雷斯,虽然女弟子并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天赋,但外形也是苏珊娜一款。这真是对莫里索的双重暴击……
左为苏珊娜,右为艾娃莫里索可能想象不到,身为马奈的太太,首先得有一颗强心脏,比如毫不介意丈夫从未断缴的风流债。
如果说他在收徒方面是从一而终,那情人可是流水地换,马奈夫人可以置若罔闻甚至能开起玩笑。
马奈和苏珊娜的关系达成了某种协定,她赐他自由,而他晚上必须乖乖回家。
这一点马奈的基友、进步作家左拉可以证明(印象派的圈子不大,但感觉左邻右舍都是名人,马奈还有位狗友名叫波德莱尔)。说起来,左拉也是个马奈吹,甚至到了令马奈狐疑的地步,什么“马奈先生对优雅有着与生俱来的追求”、“马奈先生一定是巨匠,我对此坚信不疑”。不过谁经得住顺毛撸呢,对彩虹屁照单全收的马奈,立刻把左拉请到画室,绘出了如上这幅肖像画。
苏珊娜的真实个性,我们所知甚少,因为她几乎不涉足马奈的社交生活。不过在制造浪漫惊喜上,这位太太还是很会玩的。夫妻俩去威尼斯旅游,苏珊娜让人将一台钢琴架在了一个坡地上,当小船从闪着舷灯光辉的运河驶过时,她在宁静的夜色中弹起了《威尼斯船歌》。
《威尼斯大运河》,马奈马奈夫妇的日常被德加的一幅画给捅破了。
毒舌男德加虽然性格注孤身(他先后与毕沙罗、雷诺阿、莫奈、高更发生过冲突),但他对马奈还挺仰慕,经常跑去他家串门,对他们的生活场景再熟悉不过。
有次他画了一幅画送给马奈。谁知道马奈看到画中的苏珊娜就一气之下把画给裁了,只留下夫人弹钢琴的后脑勺,因为他觉得德加把苏珊娜画丑了。
而这张被裁切的画正好又被德加发现,气得他当即把马奈以前赠他的画送回去,以示绝交的诚意。(不过好笑的是,等德加和马奈和解之后,他回想起马奈送自己的画是多么美又想讨回来,哪晓得已经给手快的马奈卖了……嘶)马奈讨厌那幅画可能正是因为德加的客观记录,他感觉自己的私生活被冒犯窥探了。你看,他一手支头,一脚跷起,瘫坐在沙发上,像极了在家无事可做的老爸。
放大看,你很容易从他脸上解读出他无聊又厌烦的情绪。
所以,狗血的点到底在哪里?亲爱的读者们,不要着急,我还没说艺术圈流传的一个八卦。
那就是他们的孩子莱昂可能是马奈父亲的儿子。简单点说,苏珊娜很有可能是马奈父亲的情人,被安插在马奈家的。
否则怎么解释马奈父亲为何要等儿子都快成年了才找钢琴老师,又放儿子去学画的。
而偏偏马奈也爱上了苏珊娜。
他给苏珊娜画的第一幅肖像《受惊的仙女》,题材取自于《圣经》中“苏珊娜与长老”的故事,讲的是两位长者觊觎苏珊娜的美色,要挟她不成反诬陷她不贞,最后神藉着但以理为苏珊娜洗刷了冤屈。这个题材在西方油画界很常见,而女画家与男画家在创作《苏珊娜与长老》时表现的差异可以写一篇有关性别的论文。前者是抵触惊恐痛苦,后者怎么看着……有点猥琐。
左图出自女画家代表阿特米西亚这段不伦之恋若为真,那马奈的这幅画作无疑映射了自己的父亲,艺术界的指桑骂魁果然要有知识储备才能理解。
再把马奈往极端正人君子的方向想,他或许是为了掩盖不道德的关系娶苏珊娜的,不仅尽到了丈夫的责任,把弟弟莱昂抚养成人(他和苏珊娜没有其他子嗣似乎也能解释得通了)。
《弹钢琴的马奈夫人》,马奈那么问题又来了,马奈到底爱不爱苏珊娜?
如果他爱苏珊娜,而苏珊娜又是父亲的情人,面对这层错综复杂的关系,马奈内心的缠斗可想而知,如此推理苏珊娜是马奈的真爱。
如果他不爱苏珊娜,却又娶了她,难道是为了通过形婚维护家族清誉?
3
画上的句号
马奈的感情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混沌,只能通过假设的条件推导出结果,就像他矛盾的个性,令人难以琢磨。能确定的只有莫里索的感情。
尽管已知马奈有妇之夫的身份,但她依然依然像笼中鸟一般困顿于这段单箭头之恋,反刍着马奈在聊天中不经意吐露的“你使我感到幸福”,一晃眼熬到了33岁,她所谓的不想结婚,只是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马奈写给莫里斯的信或许她死心不息地盼着马奈和苏珊娜离婚?据坊间的传言,莫里索没少吐槽“又老又丑”的苏珊娜,尽管不太确信她在公开场合“黑”人,但她在给亲人好友的信件里肯定表露过这种憋屈。
让她嫉妒的还有马奈的弟子艾娃,或许是考虑莫里索的感受,马奈未敢让艾娃的画公开展出(饭圈女孩的明争暗斗也让马奈颇是为难)。
《歇息》,马奈由此可见,莫里索还算是个心思较为单纯的富家小姐,不会说什么“是我给了你伤害我的机会”这种高段位绿茶的话,以退为进地攻击对方的心理防线。
爱而不得的莫里索在马奈面前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绘画,感情上的受挫甚至让她开始质疑自己作为艺术家的能力,她经常生闷气,动不动感叹一辈子也达不到某某的水平,对一幅画不满意就反复重新画,试图通过画作让马奈刮目相看。
人总试图在没必要的地方努力,但不可否认,这是化解不甘的最佳方法。
印象派画展的作品之一《捉迷藏》1874年,印象派举办了第一届画展,遭到猛烈的嘲讽和炮轰,被评价为“五六个疯子和一个女人的画展”,莫里索算是唯一没被黑的艺术家。
那一年,莫里索的父亲去世了,她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据说是马奈提出让莫里索嫁给他弟弟的,但想来还是她自己权衡利弊的结果,佳偶天成的幻想终被打破,相比那些完全不了解的世家子弟,嫁给欧仁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这样她也有理由驻留在马奈的交际圈。
“马奈夫人”的名号,已经是她所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马奈为即将结婚的莫里索画了一幅肖像,她轻拿折扇,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在画面上格外抢眼。或许她的这段感情可以用《一代宗师》这句著名的台词概括,你们品品。
「我在最好的时候遇到你,是我的运气。可惜我没时间了。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真无悔,那该多无聊啊。」「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看了下马奈弟弟的照片,比起哥哥,颜值上似乎更胜一筹,从侧面证明莫里索对爱德华的爱并非见色起意。莫里索没有收获灵魂伴侣,倒是迎来了一段幸福婚姻。作为“妻控”的欧仁全心全意支持妻子的绘画事业,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不仅帮忙照顾女儿,还忙着为她操办展览。
生下女儿的莫里索似乎也在家庭生活中找到乐趣,描绘了许多幸福即景的画作。毕竟夫妻二人过着大资产阶级的优渥生活,《寄生虫》里不是说了么,钱是烫斗,能把一切烦恼都烫平。
莫里索笔下的丈夫和女儿自从莫里索的身份从好友变成了弟媳,马奈再也没有找她做过模特。
马奈在生命的后期一直在创作静物画,在某次逛菜市场被缪斯再度击中后,他便沉湎于要当“静物界的圣方济各”。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梅毒和风湿让他的身体饱受摧残,处在痛苦中的他不再追求标新立异地“做自己”,或许只有平静描绘花朵稍纵即逝的美,才能转移内心的虚空。
感到时日无多的他“躺在一个矮沙发上”,竭尽全力画出了最后一幅名作《女神游乐厅的酒吧》。画面无视了透视法则,人物的站位显然是马奈有意安排的,让画中人、画家、观众三者之间形成互动。这幅画标志着艺术界的新时代彻底到来了,动摇了文艺复兴以来确立的传统绘画。
马奈,这个被讽刺为制造“油画之死”的男人,在死后被追加为了“现代艺术之父”,得到了他生前都未曾想过的殊荣。
莫里索笔下的女儿1895年,莫里索因照顾患流感的女儿朱莉而染上肺炎,不久便带着对女儿的不舍离开人世。好友雷诺阿听闻消息,连行李都没准备就踏上列车去参加莫里索葬礼,并和诗人马拉美承担起了抚养已成为孤女的朱莉的责任。
正如马奈是印象派画家唯一的偶像,莫里索也是画家团唯一的女神。在她死后,雷诺阿还联合了莫奈、德加为莫里索举办了一次纪念展,展出了她的400幅作品。
而此时的她被安葬在马奈家族的陵园,静静地躺在爱德华·马奈的身边。
梦多:终于花了半个月时间讲完了这个八卦,血条只剩下1/3,不过我会尽快恢复,尽早回归做安利的,毕竟春天到了,该种草了。
原标题:《艺术八卦考 | 马奈和他的饭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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