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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根路:从蝴蝶湾回望叉袋角
张渊源 上海老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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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解”的麦根路
Map of Shanghai(1933年):Markham Road(麦根路)和Markham Road Yard(麦根路货站)铁路上海站的前身是麦根路货站,但是有意思的是,上海的麦根路并不在闸北,而是在苏州河对岸的老静安境内,就是今天的淮安路。一个火车站为何会以“千里”之外的路名来命名呢?难道当年就预示着静安和闸北的这份“亲缘”了吗?
麦根路于1862年修筑,其由头是英人为镇压太平军所筑的军路。最早路的西端在极司非而路(今万航渡路),但战事结束后西端逐渐消失,毁为农田。后由租界工部局接管,“保住”了自新闸路到麦根农场的一段路。
《实测上海城厢租界图》(1910年):麦根路Map of Shanghai(1918年):Markham Road(麦根路)Map of Shanghai(1923年):Markham Road(麦根路)看图说话。麦根路南自今新闸路与石门二路交会处起,向北至恒丰路桥南堍折西,沿着今康定东路,至泰兴路折北,并顺着西苏州路,一路抵达海防路口,接入现在的淮安路,西北端点在江宁路口。1943年,随全市路名大更改,麦根路改名为淮安路。需要注意的是,那时候的淮安路是远远长于今天的淮安路的。今天的淮安路只是一段不太长的小路,而且也没有那么多弯、那么多交叉路口。
麦根路(淮安路)全路曲折系数太大,自新闸路至江宁路多达6个弯,每个弯又都近乎直角。再者,起初只是孤立的一条麦根路倒也不妨碍的,但作为公共租界西区发展的重要地带,之后这一带很快就城市化了,与麦根路(淮安路)相接通、相交叉的路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其直角转折处形成了多个十字路口,这就使这条还处于一尘不变状态的老马路沦为尴尬的境地。麦根路也因各路段情况复杂,使门牌号码找起来也不方便。直到1959年,经市政府同意对该路进行分段更名之后,才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淮安路。当年具体操作是这样的。
《上海市市内陆上货物运输专用地图》(1959年):淮安路《上海市交通图》(1976年):石门二路-康定东路-泰兴路-西苏州路-淮安路清末麦根路东南端起点处新闸路街景今日石门二路、新闸路交会处东望自新闸路石门二路口向北至舢板厂桥(恒丰路桥)南堍的路段,因为与石门二路在一直线上,就并入石门二路。舢板厂桥堍向西的一段,有两个连续的90度弯,这一段正是现在称为“蝴蝶湾”的地方,因为西端与泰兴路交会的路口正对着康定路,而著名的康定花园已经是康定路2号,再往东已经不可能有门牌预留了,遂把这段路起了一个新名字,称康定东路。泰兴路口向北,再沿着苏州河一路往北直至海防路口的一段路,分别并入了泰兴路和西苏州路。而这一段路还有一点比较另类,即泰兴路与西苏州路的分界处,并不是以路口来界定的,唯一的参照物就是苏州河,傍河的一段路为西苏州路,不沿河的路段就是泰兴路。麦根里(泰兴路703弄)也可以视作分界的标记。
石门二路、恒丰路桥南堍辅道南望石门二路、康定东路交会处西望康定东路、石门二路交会处西南转角好,自此淮安路被“分解”得只剩下海防路、西苏州路口至江宁路口一段东西向的路段了。直到今天为止,我们仍然能在门牌号码上读到:淮安路的起始号码是单号679,双号668,小于这两个号码的众多原淮安路的门牌都成为历史。
康定东路东段西望康定东路世德里处弯道康定东路连续弯道东南望康定东路、泰兴路交会处西北望(康定花园)泰兴路北段南望(康定花园)西苏州路、泰兴路交接处南望西苏州路、泰兴路交接处北望西苏州路南段南望西苏州路、海防路、淮安路交会处北望2
傍河电车通行始末《上海公共租界西区图》(1929年):淮安路1926年,英商上海电车公司将16路和19路无轨电车线路延伸至沪西曹家渡和小沙渡,其经过主要路段就是新闸路和麦根路。我们可以在1929年的地图上查阅到这个重要信息,因而麦根路对于沟通沪西的作用在当时是相当明显的。然而,这又与我们印象中的情况不相符了,对照麦根路今天对应的各个路段(石门二路-康定东路-泰兴路-西苏州路-淮安路),我们发现除了东南端的起点(石门二路北段)有公交线路途经外,其他路段都是不通公交车的僻静道路。再细细地查看一下地图,又发现与麦根路临近的泰兴路和康定路倒是有电车通行的。特别是19路电车,至今都是这么行驶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上海市指南》(1934年版):16路、19路电车站点票价表1930年代玉佛寺江宁路上16路、19路电车上下客场景1980年代初江西中路的16路电车2019年,正从康定路转入泰兴路的19路电车19路电车正在纺一医院门外的普陀路终点站排队熟悉一点上海掌故的人应该对郑逸梅(1895~1992)这个名字不会陌生。郑老是掌故大家,但在过去,他还有一个更加响当当的名号——“补白大王”。
94岁时的郑逸梅可能今天好多人都不清楚何为“补白”,其实这和传统的纸媒是息息相关的。过去的报纸不时会因为各种原因一时缺少了个把文章或有“开天窗”之虞,而郑老最善于写短小的文章,正好应了不少报章杂志的“天窗救急”,这种报刊上填补空白的短文就是“补白”。当时有好几份报纸的“补白”都出自郑老之手,因此人送雅号“补白大王”。1949年后,上海市文史研究馆请他做馆员,上海出版界还约他编写《上海旧话》,郑老在书里记录了不少旧上海时期的重要资料,其中有一篇关于上海电车的文字中就有这么一段:
1950年代出版的郑老著作——《上海旧话(二)》抗战时期,日寇尚没有进入租界,吴淞江便是天然的界限。吴淞江以北,本属华界,敌机大肆轰炸。后来我方军队向西撤移,敌军更焚烧屠杀,顿使繁荣的市面,化为劫灰。这时十六路电车所经的路线,是沿着吴淞江的,乘客靠窗北望,瞧到这种惨状,真欲伤心掉泪。常州胡君复(中华书局“辞海”编辑,又有“胡氏联选”,风行一时)住在沪西澳门路,他出外绝对不乘十六路电车,认为车经吴淞江边,望见荒烟蔓草,败墙断壁,为之触目惊心,要好多天睡不着,吃不下。那位老人家的爱国热忱,真是可敬可佩。当时日机投弹,目标总在吴淞江北,但有一次投偏了,落在吴淞江南,十六路某号车中着一弹,死了很多乘客,车辆也被焚毁。后来才把路线改走康脑脱路和武定路。直到现在,仍按着这条新路线驶行。
1937年抗战时期被日军投弹击中的16路电车郑老的这段文字已经把16路从沿河麦根路走向搬到康脑脱路(康定路)行驶的缘由都讲清楚了。1937年10月26日,日军投弹闸北,但炸弹偏斜落入租界一侧麦根路,不巧击中一部16路电车。据有关资料称,当时死伤乘客30余人,司机186号和查票员62号二人都遭难。此后,麦根路的电车路被抹去了,这就形成了自我们父辈们起就熟悉的那一场景,淮安路沿线是没有公交车的。如今,16路电车早已改作36路汽车,所行经路线也几经变迁。
《上海市区交通图》(1992年版):淮安路周边的16路、19路电车走向武宁路上的36路公共汽车3
叉袋角旧地新探《新测上海地图》(1932年):麦根路和叉袋角原麦根路总体呈东南-西北走向,而靠近西北端的最后一个转弯角处通常被称作“叉袋角”。这个“叉袋角”是个很老的地名,现在的上海市民不太会有人这么称呼的了。
那么,“叉袋角”得名出典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叫出这么个名字呢?为此,我们请教了上海史学界大咖薛理勇老师:
《图画日报》:修叉袋历史上的上海是江南水乡,河渠纵横,池塘密布,于是地名中与水相关的地名特别多。河流曲折蜿蜒,上海地区把河流发生急弯时,河岸内凹的一侧,称之为“湾”,河岸外凸的一侧,像动物的嘴或角,于是往往会被称之为“嘴”或“角”,著名者如现在的“陆家嘴”。以前,苏州河两岸有许多处被叫做“叉袋角”的地方,如现在的莫干山路“M50创意园”一带,以前就叫做“叉袋角”,淮安路苏州河边也叫做“叉袋角”。所谓“叉袋”,就是以前上海地区常见的麻织的大口袋,袋口有两只“耳(沪音ni第三声)朵襻”,形状与现在使用的“马夹袋”相似,农村里用来放收割的农作物,装满后把“耳朵襻”打结,把扁担插入“耳朵襻”,就可以挑走,直到现在,仍有许多老人会把大的口袋叫做“叉袋”、“麻叉袋”。所谓的“叉袋角”就是河岸曲折多弯,形似叉袋的“耳朵襻”。
《新上海地图》(1940年):两处叉袋角如此看来,叉袋角的名称和上海地区地形特点,以及旧时司空见惯的生产工具有着紧密的联系。其实,从老地图上看这一带特别明显,苏州河舢舨厂桥(恒丰路桥)沿河往西到造币厂桥(江宁路桥)之间没有一座桥,过去如不愿绕行二桥者,唯有渡船。尤其是长寿路桥未建造以前,从中区进入沪西工业区一带,总是以麦根路、戈登路一线进入大自鸣钟一带最为便捷,也难怪在过去,会把今长寿路桥西堍附近一带的广大地区都称作“叉袋角”的。这种交通相对闭塞的区域,无疑和上海俗语里“角落头”的“角”,“下只角”的“角”相契合。
1950年代刚落成的长寿路桥(《解放日报》资料)90年代长寿路桥上北望叉袋角工厂区《实测上海城市租界分图》(1917年):叉袋角《新测上海地图》(1932年):叉袋角《最新上海市区详图》(1944年):叉袋角但是,问题又来了,我们翻查不少上海旧地图,但凡出现“叉袋角”三个字的,除了上面提到的《静安区地名志》外,无不标注在现今普陀区境内“M50”处的苏州河湾角内侧,几乎从未见有标注在淮安路苏州河边那里的。而《静安区地名志》所标的“叉袋角”,与1940年《新上海地图》里昌平路东首的“叉袋角”也不完全相同。
《静安区地名志》:叉袋角,淮安路、西苏州路一带一日在翻阅1934年版《上海市指南》的公交线路资料时注意到:16路电车行驶麦根路的时候中途设有一个站就叫做“叉袋角”。在1936年的上海无轨电车地图上,也能清楚地看到16路的走向和车站,只是站名标成了“车袋角”,因为“车”“叉”沪语同音,俗地名往往多有讹写的情况。仔细辨认图上标车站符号的那个点,恰恰也是在昌平路的东头。这个站头离开淮安路苏州河边不远,但与莫干山路旁的河湾就要相差三站路了。就这个问题,小编与同事好兄弟小草兄进行了一番讨论。
《上海道路交通指南》(2018年版):叉袋角“叉袋角”作为现状地名个点位,阿拉地图浪只显示辣海淮安路西苏州路口,也就是普济路桥西面搿搭,但是历史浪旧地图标个位置一直是辣辣莫干山路伊面,就是“M50”后头苏州河转弯角浪,从来没看见过辣辣淮安路个。
源小草16路原来叉袋角站头停辣淮安路西苏州路路口附近,是公交车可以到达叉袋角个最近个一只点,所以后来拿搿只路口叫“叉袋角”了。
哦,搿个讲法有见地。
源的确是个,历史浪个“叉袋角”实际范围是老大个,北面包括现在个“M50”,南面可以到安远路。我辣辣老早个《上海指南》高头寻到了当年个16路电车站名票价表,来看看。
源源源小草搿里向16路得19路哪能区分?
戈登路劳勃生路之后,19路站头是:宜昌路、小沙渡口,其他个站头侪是16路个。两条线共用一只表,真是做人家啊,搿能个表达方式不大好,不容易看懂。
源小草以前的交通要道淮安路、康定东路,后来哪能长期不通公交车?
有记载:抗战爆发,有一趟日本人炸弹轰炸闸北投偏脱了,炸到苏州河南面个淮安路高头,齐巧有一部16路开过来中招了……之后就改道泰兴路了,然后也没再改回来。这张是当年拨炸到个16路车子,罪过啊……
源《上海游览指南》(1935年版):16路电车站点表《上海交通图·无轨电车路线图》(1936年):车袋角和叉袋角淮安路处的“叉袋角”作为一个习称地名在当年被广泛使用,不是因为这里的河岸地形,恰恰是因为有公交电车通行设站的缘故。在“麻叉袋”都已多年不曾听闻的日子里,莫不是唯有依傍公交车站留存的老地名才能永久流传下去呢?
今日普济路桥西望淮安路与海防路交会处普济路桥北望长寿路桥4
蝴蝶湾畔民居揽胜《上海市行号路图录》(上册,1947年版):今“蝴蝶湾”一带的淮安路随着租界扩张和城市化的发展,麦根路沿线及其周边地带房地产业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20世纪30年代前后,沿麦根路各种石库门新旧里弄、花园洋房,蔚然成型,众多纺织厂、煤球厂、无线电厂、保温瓶厂、日用化学品厂……也夹杂其间,一部生活气息浓郁的西区都市乐章,在如今被称作“蝴蝶湾”的这片土地上弥漫着。
归仁里
康定东路3弄,原麦根路195弄
归仁里过街楼细部1928—1930年间,由盐商黄寿山(杭州人)向在北平为官的桑姓买进3号房产和周围地皮后,建造了14幢砖木结构二层楼石库门旧式里弄房(包含原3号在内)。“归仁”取自儒家经典“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矣。”黄氏原居住在3号内,建房后搬至6号居住,而3号作为藏书室用。抗战后,此地房产又全部转卖章锦林,章氏迁居3号,但3号后被国民党中统机关——“醒声社”占用。1949年后,“醒声社”匿迹,而3号都归章氏,至今仍由其后人居住。除该处外,归仁里房屋均系公有房屋。
归仁里弄口过街楼及沿康定东路房屋泰来里
康定东路13弄,原麦根路209弄
泰来里弄堂口及其细部东靠归仁里。约建于1911年,系天主教会产业,为三层楼砖木结构教堂式建筑,共计12幢,建成后以“首慈堂”名义出租。在弄内建筑东侧,原来种植有草木,在归仁里建成后,又在此增建二层楼砖木结构住宅建筑6幢。其名称据传由广东人周泰来经管,故名“泰来里”。弄底可与太和坊相通。
泰来里弄内建筑及细部世德里
康定东路33弄,原麦根路233弄
世德里过街楼及其细部紧邻泰来里西侧,并与之相通。1928年由世界书局(总经理绍兴人沈知方)在此建造42幢住宅,系二层楼石库门旧式里弄,砖木结构。除了街面一排外,房屋式样都基本一致,全弄北宽南窄。当时由副经理沈思期收租和受理。因传说世界书局“积德”,故称为世德里。抗战前,该处租金昂贵,租客稀少。后因世界书局债务缠身,遂将世德里房产抵押给劝工银行,后正式卖与银行成为其产业,但不久后又转卖给国华银行。“八·一三”抗战爆发,苏州河以北居民纷纷迁入定居,人口逐渐增多。1949年后,因国华银行经理唐寿明系日伪汉奸,世德里定为敌产而由国家全部接收。
世德里弄内弄外建筑三余里
康定东路53、63弄,原麦根路259、269弄
三余里两处过街楼及其细部为二层楼石库门公馆式建筑,计17幢,大约建造于“八·一三”抗战之前。据当地居民称,原来即为公馆。原麦根旅社在康定东路49号(原淮安路255号),后改为民居。
三余里沿街建筑张爱玲故居
康定东路85号,原麦根路313号
藏身弄内的张爱玲故居这幢四层清水红砖老洋房,如今隐藏在石门二路社区文化中心的背后,且已与周边旧里融为一体。这栋始建于清末民初的建筑,是张爱玲的曾外祖父李鸿章给女儿的陪嫁。建筑南立面有连续的券窗和大型水泥台阶、雨蓬、晒台等,屋前还有花园,现已不存。1920年9月30日,张爱玲在这座老宅中出生,并度过了几年青春岁月。1922年张爱玲2岁时,父亲张志沂(字廷重)谋职天津津浦铁路局英文秘书,而全家则搬家到天津英租界。母亲黄素琼(字逸梵)是一位新潮女性,而张志沂是旧式遗少,不同的世界观,造就了其婚姻生活的不如意。1924年母亲黄逸梵撇下子女撺掇小姑子,即张爱玲的姑姑张茂渊一起出门远行,漂洋过海赴英国留学去了。8岁时,张家又从天津搬回上海,张爱玲开始学习绘画、英文和钢琴,并阅读中国古典名著。1930年,张志沂与妻子黄逸梵离婚,10岁的张爱玲跟随父亲生活。1931年,张爱玲入读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后来首次发表短篇小说《不幸的她》于圣玛利亚校刊。1933年,张爱玲又在圣玛利亚女校发表第一篇散文《迟暮》。1934年,张志沂与民国政府前总理孙宝琦之女孙用蕃结婚。张爱玲与父亲之间的和平关系就此终结。父亲曾把张爱玲关在一个屋子里长达半年之久,直到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保姆的帮助下,逃离了自家铁门,跳上黄包车,来到开纳路(今武定路)她母亲那里。1939年,张爱玲与母亲、姑姑迁居如今更为人熟知的,位于赫德路(今常德路)上的爱丁顿公寓(今常德公寓)。
张爱玲及故居入口正是麦根路这栋房子,正是这段少女时期的经历,带给了张爱玲无尽的敏感、倔强与哀愁,那种阴郁、刺痛的生活,也一直延伸到她的内心和创作中。如今,故居已成为文化中心的一部分,张爱玲家人居住过的房间分别成为文化中心的剧场、图书馆、活动室和办公室。文化中心还在这里特辟“张爱玲书屋”,使这个老上海的文化符号在爱玲作品的“原乡”绽放。
张爱玲故居所在弄堂及北侧街道文化中心建筑康定花园
康定路2号
康定花园东楼原为上海滩“颜料大王”张发文的张氏花园。正门在康定路上,而麦根路上的东侧立面也相当精彩,使其当之无愧成为麦根路上最美建筑之一。由三幢建于1923年左右的法国古典式花园住宅组成,典雅庄重不失华丽。外立面装饰强调垂直向构图,简洁的几何纹样受当时西式装饰风格的影响。主立面两侧前凸,形成中间虚两端实的格局,中间巨柱贯通两层。1953年,上海市卫生局购下此处三幢建筑(康定路2、4、6号),后合并为2号一个门牌,并在此设立上海儿童保健院。1954年,兼并香山路上的“上海儿童医院”,在此处成立上海市儿童医院。1994年医院迁出后,康定花园至今仍是市卫生系统办公用房。
康定花园沿街建筑麦根里(淮安里)
泰兴路703弄,原麦根路397弄
1980年代麦根里地形图和建筑群俯瞰(录自《静安区地名志》)1916年前,这里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零星散布着一些庄稼地。沿苏州河边有一排白色的栏杆,“白栏杆”成了当时这一带的地名。后有世代为官的安徽合肥龚氏投资建造旧里住宅,以所在路名定名“麦根里”,白栏杆之称就此消亡,之后又随麦根路更名而称“淮安里”。麦根里地域狭长,有旧式石库门里弄住宅86幢,在弄堂东西两头有广式弄堂房屋39幢,中间分布有13条支弄。抗战后此处房屋曾由外商义品洋行经租,直至1949年后政府接管,成为公有房产。麦根里人口突增也发生在抗战之后,大批劳动人民从闸北逃难而来。近期,麦根里已全部拆除。
2007年时的麦根里内外(摄影:陈寒松)2019年已拆迁的麦根里泰兴路沿街,不远处为在建中的昌平路桥参考资料
《上海市里弄俗称汇编》,上海市公安局编,内部发行,1975年
《静安区地名志》,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政府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8年
《静安区卫生志》,上海市静安区卫生局编,内部发行,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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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叙说地图】麦根路:从蝴蝶湾回望叉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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