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舞台剧《繁花》第一季明日公演,80后90后撑起上海市井
备受瞩目的舞台剧《繁花》在酝酿、筹备了三年之后,1月26日将在上海美琪大戏院正式首演。此前,该剧已经进行了一场内部试演,原著小说作者金宇澄笔下1500多个“不响”如何在舞台表现,也大致有了答案。
作为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繁花》已成为上海文化的大IP。此前已有评弹版本问世,王家卫的电影也在筹拍之中,而此次上海文广演艺集团与五盟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的舞台剧《繁花》,也终于得以“千呼万唤始出来”。
相对于35万字的小说,3个多小时的舞台剧版本无疑在容量上是个“微缩版”。不过,制作方曾表示《繁花》将制作成系列剧,这次推出的只是第一季。而第一季的故事主要以沪生、小毛、阿宝三个童年好友的经历为经线,在横截面上较为完整地呈现了李李、姝华、银凤、汪小姐等人的人物命运。
不过,虽然小说是一部充满烟火气的上海弄堂史诗,满溢着怀旧感,但舞台剧《繁花》的主创和主演却几乎都是一批“80后”和“90后”。多媒体动画、电子乐的加入,使得这部剧有了很多跨界的现代感,视觉部分可谓此剧最大亮点。整部剧全程用沪语演出,只不过,年轻的演员们在演绎和拿捏旧上海的芸芸众生和市井群像时,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岁月的积淀。《繁花》定妆照。60年代和90年代穿插叙事,平静和喧嚣交替
原著35万字的体量,浓缩在3个小时的舞台剧中,剧本改编是一大难题。
现在的第一季剧本,是青年编剧温方伊前后十易其稿完成的,据说剧本直到演出前一个月还在不断调整修改。
整个剧本结构和原著多少有一些相似性。以1960年代和1990年代的片段交替叙事,平静喧嚣交替,呈现的是两个年代的差异、人物命运的映照。但却都是这座城市的底色。导演马俊丰是一个非上海籍的80后,他坦言,自己是通过电视和历史资料这样的第二媒体来认识上海这座城市的历史和记忆。但他也一开始就表示,自己并不想做怀旧的事情。“怀旧对来说很无聊。我们也不是排上海,而是在排金宇澄笔下打动我们的那一部分上海,在读原著过程中引起我们情感涟漪的一部分东西。”
两个年代被导演处理成两种对立的风格:“这个戏在1960年代和1990年代有非常大的区别。1960年代非常清淡、美好、童真,质感很轻盈,事件都是非常平淡的,人物对待事件极其小心,人和人是有一定距离的,遇到大问题的时候不直面对抗。1990年代全是很激烈、喧闹的。舞台表现就是灯红酒绿,大开大合的。”
《繁花》刚刚确定话剧版权的时候,金宇澄曾表示不要用上海话,但最后全剧全程用沪语演出。全程沪语演出,演员大多上海籍
《繁花》刚刚确定话剧版权的时候,金宇澄曾表示不要用上海话、不要用女编剧,但最后全剧不仅用了女编剧,也全程用沪语演出。
对此,马俊丰说,“我觉得一定要用上海话。我读小说前,我没有那么深的上海话基础,但是我读到的就是上海普通话的感觉,深深地扎在我脑海里。所以我觉得说上海话是这部戏非常重要的一个特质。”
为此,剧组定调要在演出中使用优雅的上海话,生活化的上海话。据说为了找到会说上海话的演员,制作方在全国范围招募寻觅了一圈。最后,一群80后和90后的年轻演员成为了舞台上的沪生、小毛、阿宝和李李、姝华、银凤。
阿宝爷爷家。虽然大多是上海籍,但这群年轻的演员们却并不十分擅长说上海话,尤其在舞台上用沪语念台词,其中几个甚至说的是“洋泾浜”上海话。为此,剧组请来了权威的沪语专家钱程多次开展工作坊,纠正演员的沪语发音。演员们也在沪语发音上进行了许多练习,去掉了大部分烟火气十足的尖团音。
为了区分时代感,剧中60年代和90年代的人物在口音上也会存在细微区分。诸如资深老演员张芝华饰演的小毛娘,是1960年代生活在大自鸣钟地区的中老年角色,她的发音在某些时候就有轻微的尖团音。
繁花盒子。不同跨界领域主创参与,视觉观感“很摩登”
电子音乐家B6、多媒体艺术家雷磊、徐家华服装设计团队、中国台湾的舞美设计李柏霖、灯光设计谭华的加入,让《繁花》的上海味道有了一种摩登气息。
导演和电子音乐家B6 以及多媒体艺术家雷磊相识于多年前,在纽约就有过艺术上的交流。而这部作品也吸引了两位跨界艺术家的加入,并赋予了作品时代感的舞台气质。
毕业于清华大学动画专业的雷磊一直都从事着动画短片的创作和制作,并获得过多项国际大奖,现在美国加州艺术学院实验动画专业任教。此前,他已经和不少音乐人以及戏剧人合作过作品。他坦言,他的艺术理想之一,就是让动画能够参与到剧场创作中。而实验动画参与到舞台剧,在国际上也是个普遍趋势。
雷磊此前的很多动画作品都是怀旧风格,包括他曾经做过的《照片回收》、《口述历史》。作为一个同样不是上海人的创作者,雷磊通过查询上海画报等各种老杂志和早期影像,来搜集老上海图像的素材。舞台上的多媒体动画里有石门路拉德公寓、大自鸣钟西康路、茂名路南昌公寓、24路电车、国泰电影院等多处上海地标性建筑,且有着很具质感的复古风,为全剧增色不少。
同样和雷磊一样做了大量素材收集和田野调查工作的还有来自台湾的舞美设计李柏霖。他笑称,这个剧前后至少做了四五个舞美方案,可能是他从业经历里最多方案的一次。并且也因此做了大量的功课,看了很多老照片买了很多资料书,实地走访了很多老建筑老房子,甚至敲开了居民家里的门进去聊天。
最初手稿。转台定稿版。“素材资料看多看久了,你就会对上海城市的发展脉络有一些情感在里头,那样的情感对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可能会有帮助。”
相对之前推翻的方案,最后舞台上的舞美按照导演的要求,变得简洁和概念,也相对现代感。场上装置着很多家具,1960年代到1990年代的间杂在一起,堆砌在转台周围,然后慢慢地,这些家具都消失了,场上只剩下舞台正中的一个转台。
李柏霖说,在上海走访的日子,很多东西都让他印象深刻。那些永远拉到密密匝匝并且绕着圈的电线杆、老弄堂里支出的衣架,法国梧桐树叶细密的纹路,这些和上海密不可分的意象,最终都成为了舞台上的细节。
- 报料热线: 021-962866
- 报料邮箱: news@thepaper.cn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1120170006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沪B2-2017116
© 2014-2024 上海东方报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