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十三五规划建议稿起草：起草组财经要员和核心智囊都有谁

按惯例，全会闭幕后大约一周时间，“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五年规划的建议”如期和各位见面了。

11月3日，新华社全文发布《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下称《建议》）。这份文件表述甚至细到“严禁移植天然大树进城”，即便如此，人民日报海外版旗下微信公号“侠客岛”还是将之称为“政治密码”。

同样是依照惯例，和《建议》一同出炉的，还有“解码说明”——“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的说明”（下称《说明》）。

该《说明》长达万字、堪比《建议》，由习近平在五中全会上作出，足见决策层对本届中央第一个“五年规划”的重视。不少关心“小组治国”理念的人这才发现，习近平的组长头衔又多了一个——“十三五”规划建议文件起草组组长。

大家都知道，十八届三中全会、四中全会，习近平全部做了《说明》。体例大致类似，一是文件出台的背景和过程，二是文件的框架和主要内容，三是需要说明的几个问题。

五中全会也不例外，“建议稿起草过程”被特意单列：

——今年1月，中央政治局决定，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审议“十三五”规划建议，成立文件起草组，由习近平担任组长，李克强、张高丽担任副组长，有关部门和地方负责人参加。文件起草组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领导下承担建议稿起草工作。

——1月28日，党中央当天发出《关于对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研究“十三五”规划建议征求意见的通知》，在党内一定范围征求意见和建议。

——2月10日，文件起草组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建议稿起草工作正式启动。

从文件起草组开始运作，到如今《建议》和《说明》问世，前后用了9个多月的时间。

《说明》披露，“文件起草组成立9个多月来，深入开展专题调研，广泛征求各方意见，多次召开会议进行讨论修改。根据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7月底，建议稿下发党内一定范围征求意见，包括征求党内部分老同志意见，还专门听取了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意见。其间，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召开3次会议、中央政治局召开2次会议分别审议建议稿。”

众所周知，制定重大政策前听取各方建议，是决策层惯例，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曾多次提到“高手在民间”。那么，哪些人是“十三五”规划的核心智囊，能频频走进中南海？

其实，早在今年3月，国家发改委官方网站就曾极为少见地披露了“十三五”规划的核心智囊团——“十三五”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会55人名单：中央财办原主任、发改委原副主任王春正为委员会主席，经济学家林毅夫为副主席。

王春正不多说，出身中央财办，参与了“三五”计划以来历次五年计划规划的编制和实施。来说一下拥有国务院参事、世界银行前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等众多头衔的林毅夫。

林毅夫是参与过“十五”计划、“十一五”规划、“十二五”规划编制工作的“老兵”。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注意到，十八届五中全会闭幕次日——10月30日，新华社披露，中共中央8月21日在中南海召开党外人士座谈会，听取十三五规划的建议，座谈会由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无党派人士代表”林毅夫作了发言。

现年63岁的林毅夫出生于台湾宜兰县，曾在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是刚刚过世的杜润生的众多门生之一，被称作中南海座谈会上的常客。

有媒体根据公开资料梳理，仅十八大以来，林毅夫不下5次出席习近平、李克强主持的座谈。除了林毅夫，十八大以来，至少还有7名专家学者两次以上出席中南海座谈会，跟习近平、李克强当面交流。这些人包括：

——被李克强尊称为“先生”的吴敬琏；

——不下五次出席中南海座谈会的央行前货币政策委员、清华大学教授李稻葵；

——央行前货币政策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李扬；

——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胡鞍钢；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二次当选央行货币政策委员的樊纲；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李光辉；

——民建中央副主席、曾任湖北省副省长的辜胜阻。

对照“十三五”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会55人名单，这七人中，樊纲、胡鞍钢在名单之列。

国家发改委发展规划司人士曾告诉新华社旗下杂志《财经国家周刊》记者，前述55人中，超过半数的专家都是“十二五”规划专家委员会成员，这是为了保持政策的延续性。此外，根据“十三五”时期的发展形势和重点任务，发改委也对专家的规模和结构进行了调整。

值得一提的是，专家委员会中，至少有贾康（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刘世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马怀德（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中国首位行政诉讼法学博士，55人名单上唯一的法学专家）、孟伟（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院长）、薛澜等16名专家，曾为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授课。

其中，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薛澜就“培育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当代科技发展趋势及我国的科技发展”等问题，两次为政治局集体学习授课。

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昉就“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世界就业发展趋势和我国就业政策研究”等问题，三次坐上政治局集体学习的讲台。

《财经国家周刊》同时披露，此次“十三五”规划，还对重大项目、重大政策、重大工程进行了研究。这也是国家制定五年规划首次就这些内容开展专门研究。

【延伸阅读】韩俊、刘世锦、白春礼、蔡昉入列起草组

除了习近平、李克强、张高丽，以及河北省委书记赵克志和山东省省长郭树清（中国证监会前主席）两位地方大员，参与起草组的省部级财经要员名单如下：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刘鹤、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杨伟民、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常务副主任穆虹、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陈锡文、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潘盛洲，以及央行行长周小川、财政部部长楼继伟、商务部长高虎城、卫计委主任李斌、人社部部长尹蔚民、交通部部长杨传堂、环保部部长陈吉宁、工信部部长苗圩、国土资源部部长姜大明、国家发改委主任徐绍史、央行副行长易纲等。

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中央政策研究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等最高层级的智囊机构都有多人参与起草组。例如，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韩俊，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经贸局局长杨泽军，中央政策研究室经济局局长冯海发、中央政策研究室农村研究局局长朱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刘世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部副部长刘培林等人。

起草组成员中，韩俊、刘世锦，和中国科学院院长白春礼、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昉一起，同为“十三五”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会成员。

【延伸阅读】董明珠、王传福、宁高宁、田国立跻身专家委员会，阿里承接信息经济研究课题

“十三五”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会里包括了4名企业家，分别是中粮集团董事长宁高宁、中国银行董事长田国立、格力集团董事长董明珠、比亚迪公司董事长王传福。其中，王传福是唯一入选的民营企业家。

外界注意到，这些企业家中没有一人来自新兴互联网企业。这不等于说，新经济模式、新技术不被关照。

新华社旗下《财经国家周刊》披露，就“十三五”规划基本思路，国家发改委从2013年下半年曾经针对不同领域，提出了80多个课题研究。有的课题是直接委托研究。一些在国内外有影响力的企业接受了委托，如阿里巴巴集团承接了信息经济研究课题；上海复星集团承接了大健康产业课题；而民生银行则承接了金融体系改革的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