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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万听众的播客,能赚多少钱?| 对话《大内密谈》相征
原创 佩奇奇奇 流量公园
“播客是一个非常朋克的东西,
是反对定义和被归纳的。”
来源|流量公园
ID:llpark001
作者|佩 奇
编辑 | 韩小黄
“大家好,这里是《大内密谈》,我是相征。”
熟悉的开场曲第881次响起,这是主播相征陪伴听众的第八年。
从围绕熊孩子的闲聊开始,播客节目《大内密谈》(简称“大内”)的话题逐渐拓展到音乐、美食、体育、旅行等诸多领域。
脱口秀演员池子、戏剧演员赵晓苏、民谣歌手陈鸿宇、艺术家葛宇路等等都曾做客大内,在节目里留下自己的声音。
大内密谈の录音室
在这八年时间里,《大内密谈》收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400万+听众,所有节目的总收听量超过14亿次,是荔枝FM 2019年的“卓越元老级声音主播”和2020年的“年度人气播客”,连续8年被评为Apple Podcast年度播客及最受欢迎播客。
大内的体量越来越大,主理人相征干脆从兼职做播客主的状态,变成创业公司老板,和运营团队一起,全身心投入播客事业。
如今,北京深夜谈谈有限文化公司已经成立三年,以《大内密谈》为中心,延伸出现代婚姻情感谈话节目《枕边风The Ugly Truth》、生活娱乐脱口秀《楼上两位Table For Two》、明星艺人访谈《大内观星台》等七档播客。
《楼上两位Table For Two》节目海报
这间位于北京东三环,仅60平的loft里,每周要生产出至少8期播客节目。
相征曾经在节目里说,“《大内密谈》是莫名其妙长成现在这样的。”大内的成长真的无迹可寻吗?从兼职播客主到创业公司老板,相征经历了什么?七年过去,中文播客的商业环境有何变化?
怀着这些疑问,流量公园(LLpark001)来到深夜谈谈的办公室,和相征聊聊,做8年播客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一家拥有400+万听众的播客节目,到底能赚多少钱?
从播客主到老板
相征一度想要停止更新《大内密谈》。
2013年6月6日,相征和他的小伙伴们喝着酒,点着烟,聊了一晚上的熊孩子,这就有了大内的第一期节目。
那时的中文播客不过四五十家,《大内密谈》创立最初的想法不过是记录他们的生活和想法。“我们可能是最随意的一个电台。”主播们聚在一起聊摇滚,聊前任,用最自然的状态表达自己,后期剪辑不多,节目脏话不少。
此后的三年多时间里,《大内密谈》始终以一种自由随心的状态野蛮生长着,没有确定的方向,没有确定的商业计划。
哪怕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少合作者主动抛出橄榄枝,大内发展初期的商业化进度始终缓慢。
“在我心目当中,它最开始不是用来挣钱的事儿。”音乐行业市场总监出身的相征抗拒跟客户沟通。“当时的状态就是,要方案没有,要见面不见,要发票没有,要啥都没有。”
然而,为爱发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2017年年初,相征的业余时间越来越少,大内的盈利情况远不如本职工作,是否要把这档耗时耗力的亏本电台继续做下去,成为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
直到他听说,当一位资深听众跟同事发生争执,坐在出租车上哭着看见大内更新,这一刹那,他意识到,大内对于听众的意义是无法替代的陪伴感,爱情可能会变,工作可能会丢,只有大内一定会按时出现。
所以相征决定把这份陪伴延续下去,开始注册公司,招募团队,《大内密谈》变成了相征所希望的“可以赚钱,至少不赔钱的事”,它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每一位听众,“没关系的,我们都在。”
找谁拿钱?
从播客主变成老板,相征不再单纯的只需要考虑节目内容问题,更要考虑如何养活自己,养活团队。
大内应该从哪里变现?是听众?品牌方?投资人?还是其他什么方式?所有接触过大内的人,都为它的商业化的问题操碎了心。
主播詹华在节目中里说相征“轴”,“毕竟这个事也不挣钱,在这个时代,这种人也挺少的。”
粉丝在留言区干着急,“相爷你可长点心吧,成天也不想着收入,你们怎么维持运营?赶紧卖点什么东西也是好的啊。”
所以有了卖各种各样内容周边产品的“大内夜市”。夜市里的咖啡豆,来源于相征在斯德哥尔摩偶然发现的Drop Coffee;长相奇怪的马克杯,图案是受到粉丝欢迎的微博配图……
人间划水怪周边帽衫
某种程度上说,大内的现在,是被粉丝“催”出来的。“这才是它好玩的地方,别那么急着去做所谓的流量变现。”
相比于电商板块的细水长流,来自投资人的融资就显得“财大气粗”。
近两年新兴播客不断,平台逐渐增多,行业成为风口,作为最早一批的中文播客,大内密谈自然吸引了一大批投资人的目光。
相征对待投资人的态度十分谨慎。“说实话我不知道拿钱干嘛,所以当时的态度是尽量不见。”他认为,如果没有想清楚就拿钱是十分不负责任的,因此直到2018年8月,大内才完成数百万的天使轮融资。
现在,深夜谈谈有了更多新的项目可以孵化,对下一轮投资的到来也更加坦然。“如果我们要做其他更多的事情,真的需要更多的钱。”
办公室的手办们
电商、投资之外,深夜谈谈另一部分的收入来自广告客户,这也是相征耗费心力最多的地方。
“所有接的广告需要符合大内一直以来的价值体系。”大内听众对于主播的恰饭行为向来宽容,相征也会更加慎重,不仅要选择观念相同的合作伙伴,还要保证广告不生硬、有内容。
比如早在2014年,大内第一次“成功恰饭”,合作对象选择的是杜蕾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价值观的契合。“大家都是成年人,在注意安全的前提下享受身体没有什么不行。”
比如近期大内在和QQ音乐联合呈现“翻滚吧!播浪”系列节目时,选择以激励新播客入门为主题,分享制作播客的经验,探讨播客的内核和可能性,这是相征和大内一直以来正在思考的问题。
在价值体系不冲突的前提下,大内密谈先后和滴滴合作讲述了30+女性的财商故事、和天猫联合呈现出家装节系列节目等等。
“我不可能违背自己一直以来对世界的看法,如果没有能力服务好客户和听众,我会选择不接这一单。”
播客的本质是朋克
深夜谈谈不是仅聚焦在纯声音内容的创业公司。
除了做播客之外,他们还做广播剧、拍短视频、拍综艺、甚至组了“旅游团”,每年带粉丝去世界各地观光旅游。
大内主播和音乐真人秀《新四季歌》
相征不止一次说过,播客是一个非常朋克的东西,朋克就是不能被定义。
他一直存有疑问的是,为什么所有的播客都要做成很多人在一起聊天的样子。“可能是我们接触到的播客就是这个样子,老外他们最初也是这么干的,但是有人规定说播客就是要坐在一起聊天吗?为什么不尝试一些新的可能性呢?”
新的可能性,是相征对于深夜谈谈,以及整个播客行业保有的期待。
根据MoonFM数据,截至发稿前共有19861档中文播客节目,其中9204档是2020年之后新增的,小宇宙、皮艇等播客App也在这两年接连上线。
即便如此,在相征看来,到今天为止,播客依然无法被称为是一个行业,因为体量太小,而且以此为营生的公司太少。同时也正是因为小众,才更能有想象空间。
打破桎梏,大内先拿自己开刀。
比如今年愚人节,相征用特效模拟出来自“阴曹地府”的人物,比如新栏目《楼上两位TableForTwo》主播赵大晴开启了单口吐槽式播客,比如和葛宇路合作,把播客节目变成艺术作品的一部分……
从几十到上万档播客涌现,从需要给客户讲解“播客是什么”到主动有客户找上门,以大内为代表的播客前辈们已经为行业发展做出一定积累,但播客的想象力远远没有被用尽。
相征梦想着有一天,能有一家播客的某一期节目在真正意义上火爆全国,火上热搜,最好能够引起全国50%人的关注,无论是谁家都好。
原标题:《400万听众的播客,能赚多少钱?| 对话《大内密谈》相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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