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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卫·救治 | 耄耋老人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感染噬菌体疗法奇迹康复

2021-04-06 15:3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去年12月中旬，家住北京80多岁的何老伯在家中洗澡时出现昏厥，由于整个昏厥过程无人目击，等家人发现时，何老伯已浮于浴缸水面，且意识丧失，呼吸困难，随即被救护车送入当地医院ICU抢救。结合影像学和相关化验报告，何老伯被诊断为Ⅱ型呼吸衰竭，吸入性肺炎。在救治过程中，何老伯持续高烧，经历了多次气管插管与拔管，虽经多种强效抗菌药物治疗，痰液标本中仍持续培养出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等耐药菌群。随着病情不断恶化，何老伯出现了感染性休克、低血压、血小板减少、凝血功能障碍等危及生命的情况。虽然医护人员全力抢救，却始终没有好转迹象，高级别抗生素治疗依然无法改善感染症状，当地医院建议家属放弃治疗。经过多方咨询，家人联系到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的卢洪洲教授，经过远程会诊，卢教授深知何老伯病情的危重性，但认为噬菌体治疗或许是控制感染、为患者救治赢得窗口期的最后一次机会，家属当即决定乘包机前往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作最后一搏。

1月9日，插着呼吸机的何老伯经过包机到达浦东机场随即由120急救车转运直接收入上海市公卫中心急诊科ICU收治入院。在患者家属决定包机转运来沪时，卢洪洲教授即组织成立了相关学科专家群提前讨论噬菌体疗法等综合救治措施。神经内科主任兼急诊科主任李文伟教授带领团队对何老伯进行了全面检查和研判，明确稳定患者生命体征是抢救第一要务。“患者血小板数值不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原则上不使用抗凝药物，因为一旦用了更容易造成出血而危及生命。”至今李文伟对每一个救治过程还历历在目，“但是何老伯的情况非常特殊，我根据各项化验指标确定他属于播散性血管内凝血功能障碍，必须使用抗凝药物来提升血小板数值。”正是抓了这个关键点，救治团队成功稳定了何老伯的生命体征，并将主要精力转向抗感染的攻坚战。

入院后，从何老伯的各类标本中检测出鲍曼不动杆菌、纹带棒状杆菌和热带念珠菌。为了确保救治效果最大化，急诊科团队一面联合超级细菌科吴楠楠博士采用噬菌体疗法，一面对抗生素用药及时调整。超级细菌治疗科委派陈立光教授作为噬菌体治疗PI负责推进此案例，临床协调员，筛选组，大扩组和质控组也当即进入治疗组待命。在检验科朱召芹主任的协调配合下，噬菌体团队争分夺秒，仅三天内便完成从送样培养到筛选确定裂解性噬菌体鸡尾酒的过程。随即就行了针对耐药鲍曼不动杆菌的第一轮噬菌体治疗。救治团队深知，要想改善何老伯的愈后，长时间的气管插管容易造成感染，可是不借助呼吸机氧饱和度又会下降，而且此前多次的气管插拔已经造成何老伯气道组织损伤，容易造成口腔分泌物误吸。为了确保气道通畅，1月23日，急诊科唐强医生给何老伯实施了气管切开。与此同时，第二轮噬菌体治疗也同步展开。虽然鲍曼不动杆菌清除了，但是分别在痰液、尿液找到了不耐药和耐药的铜绿假单胞菌杆菌，噬菌体团队又通过噬菌体雾化吸入和膀胱冲洗，并给予抗生素调整的联合救治后，何老伯各项指标趋于好转。3月中旬，何老伯恢复良好，体内的各类超级细菌均彻底清除。